“你應該不是麻瓜吧?”那人的聲音機械而冰冷,瞳孔渙散,嘴角卻挂着詭異的微笑。
夏宇的瞳孔驟然收縮。
下一秒——
“你不是麻瓜。”
“你不是麻瓜。”
“你不是麻瓜。”
周圍的聲音突然重疊在一起,路過的行人、等車的乘客,甚至是遠處賣報的小販,所有人的嘴都在張合,重複着同一句話。他們的眼神空洞,聲音卻越來越響,像無數隻螞蟻鑽進夏宇的耳朵,啃噬着他的理智。
“閉嘴……閉嘴!”夏宇猛地捂住耳朵,可那些聲音卻像直接在他腦海裡炸開。他的世界觀在崩塌,如果這一切不是幻覺,那意味着什麼?如果他真的不是麻瓜,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迹象?
十七快步走過來,伸手想拉住他:“夏宇!你怎麼了?”
可夏宇卻像觸電一樣甩開她的手,踉跄着後退兩步,眼神混亂而恐懼。 “别過來!”他轉身狂奔,逃離這個瘋狂的世界。
十七愣在原地,手裡的咖啡杯“啪”地掉在地上,褐色的液體濺上她的鞋面。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望着夏宇遠去的背影,而那些剛才還詭異低語的路人,此刻全都恢複了正常,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而遠處的高樓上,G教授的身影在窗邊一閃而過,手中的控制器閃爍着詭異的紅光。
十七站在原地望着夏宇消失的方向,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
那個死要面子的家夥,居然就這麼跑了?!
她咬了咬嘴唇,胸口堵着一股說不出的悶氣。明明剛才還因為咖啡的事跟他鬥嘴,現在卻隻剩擔憂。
“小十七~”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蒲桃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手裡還拎着一盒剛出爐的馬卡龍,粉色的包裝絲帶在風中輕輕飄動。
“你看起來……”蒲桃歪頭打量着她,“像是剛被夏宇氣到想拆房子?”
十七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歎了口氣:“比那更糟。”
甜品店内—
暖黃的燈光下,十七機械地戳着盤子裡的提拉米蘇,把奶油攪得一團糟。
蒲桃坐在對面,撐着下巴看她:“所以,夏宇突然發瘋一樣跑掉了?”
“嗯。”十七悶悶地應了一聲,“而且……”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路人詭異的行為告訴了蒲桃。
蒲桃的眉頭漸漸皺起。她突然起身,從櫃台後的暗格裡取出一個小木盒。
“給你。”盒子裡躺着一條編織精緻的紅繩,中央串着一顆晶瑩的琥珀色珠子,在燈光下泛着奇異的光澤。
“這是?”
“暫時壓制你異能反噬的小玩意兒。”蒲桃把紅繩系在十七手腕上,打了個複雜的結,“隻要繩子不斷,你就能自由使用異能,不過……”她頓了頓,“每斷一次,下次的使用時間就會縮短。”
十七低頭看着紅繩,琥珀珠觸到皮膚的瞬間,一股暖流順着經脈蔓延,體内躁動的藍焰竟奇異地平靜下來。
“為什麼給我這個?”
蒲桃笑了笑,眼神卻有些深:“因為我覺得……你很快會需要它。”
她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輕聲道:“夏家,要起風了。”
夏公館—
十七握緊手腕上的紅繩,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屋内一片漆黑,隻有二樓夏宇的房間透出微弱的光。
她悄悄上樓,卻在轉角處猛地停住腳步,是夏宇的門開了。十七尴尬的打了聲招呼,夏宇卻有什麼要緊的事一樣,一把拉過十七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怎麼了?”十七的手腕被夏宇攥得生疼,紅繩下的皮膚已經泛起一圈紅痕。
“就像上次一樣!”夏宇的聲音沙啞而急切,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他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指甲幾乎要嵌入她的血肉,仿佛這樣就能從她身上逼出某種答案。
藍色的火焰在兩人交握的掌心燃起,卻又在轉瞬間熄滅,隻有短短三秒。
“再來!”
夏宇像是魔怔了一般,再次抓緊她的手,力道大得讓十七倒抽一口冷氣。他的眼底泛着不正常的血絲瞳孔緊縮,像是陷入某種偏執的瘋狂。
“夏宇!你弄疼我了!”十七用力掙紮,可夏宇的手像鐵鉗般紋絲不動。他的呼吸粗重,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嘴裡不停重複着: “再來一次……再試一次……”
他到底在執着什麼?十七終于忍無可忍,猛地發力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