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猛地擡頭:“你怎麼知道?”
小聾女眨了眨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瓶紫色的睡眠藥水,塞進她手裡:“這個送你~睡前喝一滴,保證睡得香香的。”
十七狐疑地看着她:“這也是雄哥讓你給我的?”
“不是哦~”小聾女笑得意味深長,“是我自己配的,特别适合……像你這樣‘能量過載’的人。”
十七剛想再問,小聾女卻已經站起身,蹦蹦跳跳地往門口走去,臨走前還回頭沖她揮了揮手:“記得按時吃藥哦~不然身體會壞掉的!”
十七低頭看着手裡的兩瓶藥劑,異能抑制劑的藍色液體在陽光下泛着冷光,而睡眠藥水的紫色則像是某種未知的深淵。
她總覺得……小聾女似乎知道些什麼。
十七盯着手中的兩瓶藥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瓶身。小聾女的話像一根刺,悄然紮進她的思緒裡。
“你的異能……很特殊。”
“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噩夢?”
她當然會做噩夢。那些破碎的畫面,手術台的冷光、玻璃罐裡漂浮的器官、黑衣人低語的聲音,總在深夜席卷而來,像是某種被刻意封存的記憶正在一點點掙脫束縛。
十七擰開異能抑制劑的瓶蓋,淡藍色的液體在光下微微晃動,泛着冷冽的光澤。她仰頭喝下,藥劑滑過喉嚨的瞬間,一股冰涼的氣息從體内擴散開來,像是冬日裡的一捧雪,緩緩覆蓋住躁動的火焰。
手腕處的印記微微發燙,但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确實被短暫地壓制住了。
“呼……”十七長舒一口氣,将藥瓶放進口袋。
她的目光又落在那瓶紫色的睡眠藥水上。小聾女說,這是“特别配制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
金時空的碧海藍天下,蒲桃正赤腳踩在細軟的白沙上。她鵝黃色的連衣裙被海風吹得鼓起,發間别着的貝殼發卡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那是最後一隻龍蝦了!"她氣鼓鼓地指着燒烤架,鼻尖還沾着剛才吃蛋糕留下的奶油。
灸舞一個箭步沖上前,棕發在風中揚起優美的弧度:"誰搶到就是誰的——"他故意拉長聲調,修長的手指在即将碰到龍蝦時突然轉向,輕輕抹掉蒲桃鼻尖的奶油。
"你耍賴!"蒲桃瞪圓了眼睛,正要抗議,突然感覺腰間的小包傳來一陣異常的震動。她手忙腳亂地翻出通訊羅盤,隻見代表十七的光點正在劇烈閃爍後徹底熄滅。
"糟了!"她猛地站起身,沙灘椅被帶翻在地,"通訊鍊斷了!我就說這幾天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灸舞慢條斯理地舔掉指尖的奶油,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誰?"
"啪!"蒲桃的沙灘鞋精準命中他的額頭。
度假别墅的露台上,蒲桃咬着指甲來回踱步。她試遍了所有聯系方式:光系傳訊術、跨界符咒、甚至讓神行者特制的緊急聯絡紙鶴,全部石沉大海。
"夏家電話通了!"灸舞舉着手機晃了晃,屏幕上顯示正在呼叫夏公館。
可惜隻是短短接通了幾秒鐘又忙線了,此時夏家還是一團亂麻,剛處理好夏天的事情,又來個石心殺手,根本沒有人注意電話的事情。
蒲桃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節奏,
"夏家肯定出事了..."她抓起背包開始往裡面狂塞甜點。
傳送陣前,灸舞的手指還按在行李箱上,指節微微發白。海風将他的發絲吹得淩亂,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像融化的蜜糖。
蒲桃看着甜品盒裡精緻的巧克力裝飾,那是她昨天随口提過的圖案,每一顆巧克力星星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她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盟主大人,"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拽住灸舞的衣領,将他拉近,"你知道十七現在可能是鐵時空唯一的光系異能者了吧?"
灸舞任由她拽着,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你知道我不會阻止你。"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帶着幾分委屈,"連哄哄我也不願意嗎?"
蒲桃怔住了。眼前這個撒嬌的盟主大人,和平時那個運籌帷幄的領導者判若兩人。她無奈地笑了笑,雙手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這樣夠了嗎?"
沒等灸舞回答,她又湊上去親了幾下,像小鳥啄食般輕快。灸舞的嘴角微微上揚,卻還傲嬌地"哼"了一聲,别過臉去,耳尖卻悄悄紅了。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認真起來。他輕輕握住蒲桃的手腕,拇指撫過她因頻繁使用傳訊術而微微發紅的手心,眉頭微蹙:"上次你透支異能昏迷了三天。"他的指尖溫暖,帶着薄繭,摩挲過她掌心的紋路,"灸大長老能量水我已經給你裝進行李箱了。"
海風突然變大,吹亂了蒲桃的劉海。灸舞伸手替她别好碎發,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麼易碎品。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被海浪聲淹沒:"找不到光結界也沒關系,這些年...我早就習慣了。"
蒲桃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她突然張開雙臂,在臨别的前一刻緊緊抱住了灸舞。她的臉埋在他的肩窩裡,聲音悶悶的,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笨蛋,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灸舞的身體僵了一瞬,随後慢慢放松下來。他回抱住她,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遠處,海浪拍打着礁石,濺起的浪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撒了一把碎鑽。
"我知道,"他輕聲說,"所以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