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按他說的做。”戴梵道。
測量師記錄好數據,又詢問了款式細節,拿出幾本面料冊擺在桌子上,“這裡有我們店的面料,如果不喜歡可以定制新的。”
清水蓮一來戴梵就心安理得地坐在沙發上吃前面沒吃完青團,喝剛泡好的茶水,看清水蓮和店員溝通細節面料。
身旁的沙發凹陷,傅宴庭坐到戴梵旁邊,“哥哥,你這個助理哪找的。”
“散步的時候路邊撿的,當時他就一點點大還是小孩子。沒記錯好像比你們小兩歲?名字都沒有,現在這個還是我取的呢。厲害吧,都是我親自教的,别人想高薪挖都挖不走。”
戴梵真假混合,除去取名是原世界的經曆,其他的都是系統配合劇情營造出來的假象。
“他也叫你哥哥嗎?”
“不。”戴梵搖搖頭,遺憾地說:“他隻叫我先生,也不說你。脾氣倔得像頭牛,說什麼也不肯改。”
傅宴庭的指甲陷進肉裡,維持住雲淡風輕的表情,“那還真是奇怪,我看你們關系很好以為他在私底下也叫您哥哥呢。”
戴梵想起小時候的糗事,打趣道:“他才不像你們,天天吵吵鬧鬧地跟在我後面和小雞一樣叫哥哥。”說着,像是想起什麼,“好像叫過一回吧。”
傅宴庭豎起耳朵,詢問:“什麼時候?”
戴梵隻是笑着看看他,沒再說下去。
夜色濃郁,回憶模糊。
銀色的月亮傾斜,吐出一口濁氣。雙腿夾住下面的腦袋,夢呓似的模糊聲音從戴梵喉嚨裡飛出,他們兩個人的腦袋都暈乎乎的,成年宴席上,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上位,往戴梵的酒裡下藥。
戴梵是中藥後的飄忽,清水蓮是被戴梵身上的香氣以及嘴裡細嫩的皮肉迷倒。
“哥哥…我的菩薩。”
清水蓮幼獸般一路舔舐到戴梵豔紅的唇瓣,晶瑩的細汗滴到揉皺的床單上。
菩薩,請多憐惜我一點。
我做那食月的天狗,永遠追逐,看您盈滿則虧,層雲環繞。
“哥哥,您喜歡我這麼叫您?”熟悉的人,陌生的稱呼,産生強烈的背德感,還沒恢複記憶的戴梵真的把清水蓮當成自己撿到的小孩,“别這樣叫我……”戴梵聲音顫抖,扭頭避開清水蓮的視線。
“那換一個。”清水蓮惡意地在戴梵耳邊吹氣,“媽媽。”借助接吻傳來的微弱藥性,清水蓮放肆的和戴梵一起胡混。
節制,約束,似乎都消失了。
忘卻身份沉溺歡愉,信教的素食者沒抵禦住誘惑摘下樹上的禁果,成為一頭肉食動物。不過短暫的沉淪,隻限一夜。在月亮的溺愛下,天狗咬住月亮的倒影,看倒滿濃稠欲望的池水輕起漣漪。
“先生在想什麼。”
清水蓮送走店員,坐到戴梵另一側。
“想到之前你叫我哥哥的時候了。”
“先生,您不要鬧我,”這和暗示有什麼區别?恢複記憶的戴梵比失憶的他多了百年時間,這期間又有多少次哥哥,多少次縱容。
傅宴庭等人看他們打自己聽不懂的啞謎,不滿地想說些什麼搶奪注意力。
“哥,你知道佟雲逸嗎。”葉琛搶先開口打破奇妙的氛圍,“他是佟樹的私生子,現在不知道跑哪上班去了。”
戴梵點頭,“知道,怎麼了?”
葉琛故作神秘,“他是個精神病,最近被人拍到殺害學校動物,論壇上有人發他解剖動物的照片。”
“他從小在扭曲的環境下長大,做這種事情很奇怪嗎。”傅宴庭靠在沙發上,“我記得佟路很讨厭他吧。”
林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坐在一邊沒吭聲,手裡的平闆頁面停在鞋子那一頁就不動了,眼神總是往戴梵那邊飄。
“佟路在上周末和他見面了,在東街的一家咖啡店,聊什麼複仇,祭祀之類的。”葉琛翻看手機文件,找到視頻遞給戴梵。
視頻監控隻有畫面,不算高清的黑白監控裡,佟路和佟雲逸面對面坐着,眼裡是完全不同的陰郁。
佟雲逸對佟路說得不感興趣,聽一半打了個哈欠,機械地往嘴裡塞小吃。佟路恨鐵不成鋼,站起來罵了佟雲逸,轉身走了。
兩人不歡而散,監控也停在佟路離開店門。
“哥哥,你知道他們說的複仇祭祀是什麼嗎?”
戴梵反複拉動視頻進度條,看他們對話的口型,“祭祀是下個月的佛母誕辰吧,具體我也不清楚。複仇方面,應該是指我的父親。”
戴梵戳了清水蓮一下,讓他繼續說下去。
清水蓮收到指示,緩緩開口:“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