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醒來,回到了略顯拘束環境,但是看着統一配色的床鋪給人感覺還不錯,自己醒的還算早。
有些人中午沒有回來,剩下的也都才剛剛醒,初帆粗略地去洗了一下臉,重新紮了一下頭發。
檢查完畢,然後穿上放在床上的校服,調整成了最佳狀态,空袋裡還有餐具盒,有一點鉻手,她拎起床單準備順路曬一下被子。
路上碰到了安然,她們彼此打了招呼,她看到了一個位置中間折返了一下,等初帆整理好回去時,看到對方還在等自己,不由莞爾一笑,她加快了一些腳步。
“還早還早,不着急的。”安然看對方往前趕還有點不好意思。
“下午是什麼課,有難度嗎?”還有一段路程,初帆便和對方有一搭沒一搭聊天打發時間。
“還好,需要記公式,占的分數快和主課程持平了。”安然笑笑,透漏出一點命很苦的調調。
但初帆知道其實她的成績還不錯,所以也沒有過分擔憂。
安然的學科她們在考前統一學習過,但是由于分科時優勢科目和劣勢科目拉開了一百多分,她也就沒多掙紮,換了自己在行的。
她和卓付延選的學科不一樣,他們找時間聊了聊,在主課不拖後腿的情況下選了幾套普通卷子,最後仍然是壓倒性失敗,索性選了優勢學科。
對知識一直保持着不理解不要緊,也要聽,說不定哪天就感興趣了,到時候想起來起碼少走點曲折的路。
在已經篩選出一半不利學科的情況下,偏科是不準備偏科的,因為以後真的很難救。
“加油吧,元原也不行的話,你可以發過來給我一份,我有你專業的朋友,而且寫的東西無聊了還挺想看一看計算的。”初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對方。
畢竟這些學到的東西并不能很快在現實中表現出用處,它無法被測定,但人生在世,哪會沒有一點煩惱呢。
安然也沒有拒絕,表示了感謝,她沒有看輕對方,商元原性格活潑,而且她篩選的朋友大多性格好,能力高,成績也非常不錯,她們之前在同一個班級。
評價初帆是别人家的乖小孩,想到這兒,她有點忍不住想笑,這個形容的确很合适。
到了教室後她們揮手告别,有不少人已經在教室裡了,她看了一下課表,拿出對應的書,稿紙和文具盒,擺放在桌子上,也加入默讀課本的隊伍。
但她們已經不是低年級的學生了,關系不像更小的時候那麼親密無間,每個人的性格優勢特長都或多或少地有所體現。
初帆握了一下手心,自己的身高體重視力都達标,如果畢業後依然能保持這樣的優勢,那她會……
想到這裡她按了一下額角,那都是以後的事情,她需要計劃的是下一節課,關心的是上一節課是否有遺漏,已知即已成為過去,未來不可全然掌控。
她翻開下一頁書,那就處理現在需要面對的問題吧。
下午鈴聲響起,下課鈴聲如此反複,書頁一張張展開,留下各自的痕迹,翻頁的位置略微卷曲,揭過的紙張有一道向左的折痕。
課間偶爾和朋友閑聊兩句,或者去外面看看風景,歇一下眼睛,太陽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刺眼了,然後房屋的影子逐漸傾斜拉長。
秋季的日落比較夢幻,伴随着粉色和紫色,而且偶爾會出現限定款,時間較久的火燒雲,被投影在玻璃上或者牆上,就像燃燒的火焰,很有生命的活力。
現在的季節是春天,校園的四季總是生機勃勃,四季常青,實際上大多數樹的葉子還沒有長出來,光秃秃的。
但是哪一天經過連綿的雨,天特别的藍,又沒有雲,這個時候太陽出來,樹幹就會呈現一種很獨特的質感和色澤。
就像從地上開采出的潔白礦石,但又蘊含着極緻的生命力,但這個需要擡頭才能看見。
黃昏的光接近于橘紅色,在遠處有朦胧的霧,暈染的淡紫色接近于無,呈現一種無機制的灰。
就像一幅古老的畫卷,因為這道光還在,所以畫面蘇醒,活了過來。
她定定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大腦略微放空,有目标就不會單調而無聊。
她慢慢走回教室,還有一堂課就是較為輕松的晚自習,有一段可支配的自由時間。
到了最後一節課,老師還笑着催促他們快點去吃飯,四周傳來此起彼伏拉動凳子的聲音,飯卡還在付蘭那兒,所以少了一個步驟。
初帆打開放東西的櫃子,把那盒糖果拿出來,數量比較多,所以給付蘭選了幾個比較喜歡的口味,她打開一個比較甜的口味,拿筆寫了張自取的牌子便挂到櫃子上了。
這次她慢了一些,所以路上的人不是很多,她和其他人一道走入食堂,并挑選了一個顯眼的位置。
付蘭中午沒有午休,直接留在了教室,所以下午看起來沒精神,她接過湯碗,她就沒有那麼小心翼翼了。
吃飯的過程中還一直在打哈欠,不得不說,接觸新的東西,的确讓時間變得更有意義,在家裡就沒有這種睡眠質量。
“你是不是在笑話我。”付蘭幽幽地看過來,有一點無奈。
“我記得你也有午休的習慣,今天中午怎麼沒有在宿舍?”初帆見被看穿了也就老實作答。
“因為整理書包的時候發現下午有一門課的作業沒寫完。”付蘭又重新沒有精神起來,碗裡的飯都沒有那麼香了。
“是忘記了嗎?”初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好從人之常情出發。
“因為放假那天做了一個夢,我在寫那套卷子,但是後來還挺一言難盡的,第一次是試卷不夠所以重新換了一套,但在夢裡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已經寫完了,然後開始寫第二張,第二張在我即将寫完的時刻,老師說有錯題卷子不合适,所以又換了一張,第三張一些寫到我的夢醒,直到最後我都感歎為什麼沒有像平常一樣把大體記下來,由于那段記憶太玄幻,我以為我已經寫完這份卷子了。”付蘭一開始是不準備說的,但是眼前的人實在是太親近了,忍不住就開始嘀嘀咕咕。
初帆:“……”。啊……這,她擡起自己還不太利索的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