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
“大咕。”
“咕?”
太宰治拍了拍自己的腿,白鴿歪歪腦袋,展翅飛到他腿上,看到口袋想也沒想就鑽了進去,隻留翹臀在外面。
青年的眼神柔和下來,“我現在心情還不錯,第二個夢不介意讓你知道一下。”
公園裡的路燈悄然亮起。
愛麗絲注意到,忍不住擡頭看天,發現星星都出來了。
眼看太宰和林太郎還要聊上很久,就這樣傻傻站着,腿都要麻了。
愛麗絲想了想,幹脆撇下森鷗外小跑到一旁的石椅坐下,晃悠着雙腿看他們。
“你不過去?”太宰治睨了森鷗外一眼。
森鷗外沉默,他又不傻,心知他若是過去坐了保準太宰治立刻轉身走人,再想打聽内情就沒現在容易了。
“還算識趣……唔?!”太宰治正要不冷不熱地刺他幾句,霎時臉色就變了。
森鷗外疑惑。
“大咕!”
太宰治低斥一聲,把俏皮的白鴿從口袋裡拽了出來。
“咕咕?”
白鴿眨巴着圓溜溜的眼睛懵懂看太宰治,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太宰治看白鴿懵懂模樣,欲言又止,最後隻敲敲它腦袋就算了。
森鷗外看的暗暗叫奇。
昏迷兩星期,太宰居然連脾氣都變好了。
教訓完不老實的白鴿後,太宰治恢複無害表情,掀起眼皮瞥森鷗外,“我夢見了織田作。”
森鷗外瞳孔猛地縮小。
“織田作對我說了很多話,可惜因為是夢,醒來後大部分都忘記了。”
太宰治低頭揉搓手心裡的白鴿,鸢眸透出濃濃的遺憾。
森鷗外沉默良久,才問:“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他不信太宰治會把夢的内容忘掉。
“織田作問我這些年是不是過得很辛苦?我說當然辛苦了,之前在港口黑手黨做了太多事,洗白上岸費了好大勁呢……”
太宰治輕聲說着,眼前仿佛浮現出織田作之助站在他面前聽他滔滔不絕訴說的模樣,眼神愈發柔和。
夢裡的織田作之助耐心聽完他的話,平靜且溫和地看他,“但是太宰,我能感受到你沐浴在陽光下的心情很好……”
随後太宰治就醒了,睜眼的瞬間聽到夢氣球爆炸的聲音。
“沐浴在陽光下麼?”森鷗外重複着太宰治的話,想起那些年自己做過的事,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林太郎,你們聊完了嗎?我肚子餓了,想吃小蛋糕了!”
受森鷗外控制的愛麗絲跳下石椅,哒哒跑來。
“愛麗絲餓了嗎?那我們趕緊回去吧。”森鷗外像世上所有疼愛孩子的老父親,心疼地哄愛麗絲。
“趕緊走趕緊走。”愛麗絲拖着森鷗外的手離開。
期間他們沒有回頭看過太宰治一眼,太宰治也沒再說一句話。
路燈能照亮的空間有限。
森鷗外和愛麗絲慢慢步入黑暗的世界,最後消失不見。
太宰治抿着唇,擡頭看頭頂的路燈,不知從何處來的飛蛾繞着路燈飛舞。
“走吧,大咕,我們也該回去了。又曠工一天,明日去偵探社絕對會被國木田怒吼……”
“咕咕咕。”
“可惜的是,今天沒有找到烏鴉幼崽,隻能明天繼續找了。”
“咕咕。”
“明天如果是個大晴天,就去看看織田作吧。”
“咕。”
“……大咕,你叫得越來越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