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鶴丸國永藏在暗處看戲的習慣,不過因為鶴丸國永一直沒怎麼露面,就沒揭穿。
“還不是因為你家的小喜鵲,它認為你很孤獨,非要把我找出來給你解悶。”
鶴丸國永蹲下身抓住要跑的小嘤大力揉搓,聳了聳肩,無奈道:“我本來藏得好好的,誰知被這個小家夥發現了,之後就經常糾纏我不放。我被纏得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半推半就喽。”
他在本丸打工的那些年可不是白呆的,好歹是滿級太刀,如果不樂意配合,怎麼可能真被區區一隻貓頭鷹和一隻喜鵲輕易推出來?
小嘤在鶴丸國永的揉搓下迅速變成一灘鵲餅,連鶴丸國永說什麼都聽不清楚。
四月一日臉上浮現一抹尴尬,“原來是這樣?”
鶴丸國永大手一揮,大方道:“對啊,不過看在你給我提供了那麼多純粹靈力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謝謝。”四月一日立刻松了口氣,“小嘤的話還請你别放心上。”
鶴丸國永動作一頓,詫異地看四月一日,“你不喜歡我?我可是很能幫人解悶的,店裡有我在會熱鬧很多。”
他之所以會被小嘤發現,也是因為他在店裡觀察了四月一日很長一段時間,思考許久後選擇主動暴露。
以前的審神者卸職理由千奇百怪,但歸根究底都可以劃分成一大類:對擔任審神者這一身份感到厭煩和疲憊。
鶴丸國永暗中觀察過了。
四月一日君尋身為願望店店長,從沒對他的工作感到乏味。
這麼良心的牛馬、不是,這麼良心的人就該去當審神者一直幹到天荒地老才對。
“總感覺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勁?”
四月一日忽覺身上一冷,仿佛有人要算計他似的,狐疑地看鶴丸國永。
腦補超多的鶴丸國永面不改色,“有嗎?沒有。肯定是你的錯覺。”
四月一日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鶴丸國永薅完小嘤後,又把一旁的小咕撈到懷裡梳毛。
同為鳥類(?),鶴丸國永很清楚小咕和小嘤的敏感點在哪裡,不多會的時間,小咕在他手下也變成一灘鷹餅,懶洋洋地舒展爪子。
太宰喵忍不住對鶴丸國永豎起大拇指。
鶴丸國永對太宰喵微揚下巴。
“店長,我很好奇一個問題。”
“你說。”
“店長既然早已知曉我的身份,是否曾存過把我留下的想法?”
“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小嘤都知道要在小黑貓離開前趕緊把我找出來,說是為了給你解悶不讓你孤獨。”
他要離開了?
太宰喵瞬間支棱起耳朵。
四月一日望着鶴丸國永笑盈盈的臉,眸色微閃,“在這之前,我能先問問你的想法是什麼嗎?”
“首先,我對這份工作是沒有什麼怨言的。其次,如果你能不拘束我的自由就更好了。”鶴丸國永笑了笑,擡頭眺望夜空,“畢竟是自由自在的鶴,偶爾也會想要在外面的世界翺翔一下。”
“工作麼?”四月一日聽懂鶴丸國永的言外之意了,搖頭道:“抱歉,我沒想過。”
“果然,我就知道你——等等,你說什麼?你沒想過?”
鶴丸國永先是點頭,緊接着臉色就變了,低頭瞄一眼币串付喪神和兩隻鳥,“我可是刀劍付喪神,能陪你很久的那種。”
四月一日颔首,“我知道。可正因為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是知道早晚會分開,越會舍不得。”
黑發店長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這種感受,有幸體驗過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