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哇——”
盤成一團睡得香甜的太宰喵察覺到身體被觸碰,立即睜開鸢眸冷冷地看對方。
他還沒警告,便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跟兔子似的跳到店長身後。
太宰喵:“……”
這是碰瓷?
太宰喵眯起眼睛,狐疑地看四月一日。
“喵?”怎麼回事?
“天啊,太宰喵?!你怎麼會在鳥巢裡?!”
太宰喵被提醒了不想回憶的事,一張黑臉更黑,低頭看一眼趴在自己肚子上睡覺的小秃鳥,鸢眸閃過濃郁的無奈。
他也不想的。
誰讓昨天用肚子接住小秃鳥後,小秃鳥似乎就認定他的肚子了,非要枕着他的肚子才能安靜睡覺。
一旦離開就會扯開嗓子“嘤嘤、嘤嘤”大叫。
明明隻是個出生不到一天的小家夥,嗓門卻大到即使把門關了也能聽到一些。
太宰喵當然能冷漠地關緊自己房間的門,再把腦袋蒙到枕頭下減輕音量。
店長也不會對他這一行為說什麼,可小咕就不一定了。
可惡的白貓頭鷹會仗着自己體型大,強行把弱小無助又可憐(劃重點)的他塞進鳥巢裡,“咕咕、咕咕”地要求他當小秃鳥的枕頭。
低頭是“嘤嘤”,擡頭是“咕咕”。
太宰喵的日子簡直可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
“唉……”
太宰喵先是幽怨地看白貓頭鷹一眼,然後用下巴把砸吧砸吧嘴蹭蹭自己肚子的小秃鳥拱回來。
要不是打不過白貓頭鷹,他絕對會奮力反抗!
太宰喵似乎下意識忽略了隻要跟四月一日說他不想做,四月一日就會制止小咕的可能性。
“太宰喵,這幾天暫時委屈一下你,等過兩天小家夥能睜開眼睛情況就會輕松很多了。”
四月一日看到太宰喵的無語,輕輕揉了揉太宰喵的腦袋,溫聲問:“你有什麼想吃的?我待會就給你做。”
太宰喵抖了抖尖耳朵。
“喵嗷!”我想吃香草蛋糕和狐狸關東煮!
一聽說可以點餐,太宰喵的怨氣消失大半,鸢眸清澈澄淨,俨然對未來充滿希望。
擔心四月一日聽不懂貓語,太宰喵頓時着急起來,叼起小秃鳥放到背上就要爬出鳥巢去找沙盤。
百目鬼空見了,笑道:“有吃的就這麼興奮?”
“換做是你,你會更興奮的。”百目鬼繪小小刺了父親一下,看出太宰喵的意圖,提前把沙盤搬來。
“喵~”謝謝繪~
因為即将吃到好吃的,加上百目鬼繪的動作太合自己心意,太宰喵感覺自己最後的怨氣徹底消失了。
“辛苦你了。”
百目鬼繪把沙盤放到太宰喵面前,又去看他背上的小秃鳥,微微吃驚。
太宰喵寫字的同時不忘用長長的尾巴卷住背上的小秃鳥,既能保暖,又能防止掉落。
百目鬼繪默默感慨,“太宰喵好溫柔。”
太宰喵低頭寫字的爪子一頓。
他?溫柔?
百目鬼繪的眼睛是瞎了嗎?
太宰喵大驚失色,急忙去看四月一日。
誰知四月一日居然贊同點頭。
“繪也有這種想法?”四月一日輕輕颔首,笑道:“我之前就覺得太宰喵是那種生氣扇人也會用手背的性格……”
百目鬼空對四月一日的話深信不疑,隻是有些不解,“生氣罵人我能理解,扇人為什麼用手背?”
百目鬼繪思索片刻,對上四月一日的腦回路,“大概是手掌扇人會很痛。”
“這麼說好像也挺有道理。”百目鬼空看向某個不願意吭聲刷存在感的小黑貓。
太宰喵感到身上多了幾道奇怪的視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店長身邊的人像是完全沒經曆過社會的黑暗面,每個都善良得讓他覺得荒唐。
在店裡待久了,他對店長從事的工作也有一些了解。
普通人的靈魂大多是白色或灰色,前者代表善良,幾乎沒有傷害過他人;後者則或多或少做過傷害過他人。
而他的靈魂卻是比墨還要漆黑的顔色,他做過多少傷害……
“嘤、嘤……”
背上的小秃鳥突兀地叫起來,頃刻間就把太宰喵跑遠的思緒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