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喵喵喵!”
百目鬼繪父子倆還沒走到四月一日的房間就先聽到一陣刺耳的鳥語貓叫。
兩人迅速猜到什麼,不由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不好!”
話音未落就急急忙忙跑起來,還沒進門就先看到一根純白的羽毛從房間飄出,落在百目鬼繪的腳邊。
百目鬼繪低頭一看,頓時感覺眼前一黑,用力掐住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隻見門口處一隻炸毛的大棉花糖和一隻哈氣的小黑炭扭打成一團,骨碌碌滾到百目鬼繪腳邊。
如果現實是遊戲,所有人就能看到百目鬼繪的怒氣值在up、up地直往上漲。
該欣慰兩小隻即便打架也離床遠了些嗎?
百目鬼繪發現人在怒到極緻的情況下真能琢磨一些有的沒的東西。
他深呼吸兩下,強行壓住心中怒火,把手裡的宮燈百合塞到百目鬼空手裡,“父親,你先去看君尋先生。”
然後彎腰,一手抓一個,強行把滾成一團的小咕和太宰喵撕開,聲音低沉又嚴厲:“你們都安靜點,君尋先生還在休息!”
兩個小家夥猝不及防被百目鬼繪吼了,不約而同停下,後知後覺想起他們在哪裡,縮起脖子乖乖被百目鬼繪提溜着一動也不敢動。
“呵,看來你們還知道心虛?我以為你們忘了這是誰的房間。”
百目鬼繪仿佛一座冰山,幾乎是從嘴裡擠出這幾句冷嘲熱諷的話。
百目鬼家的家教很好,百目鬼繪很少會嘲諷人。這就導緻他們一旦真的嘲諷了,比生氣還要可怕。
小咕和太宰喵眼神迅速變得澄澈無辜。
“咕……”
“喵……”
因見到太宰喵出現在四月一日床上而失去理智的小咕在百目鬼繪的“提醒”下,終于找回理智,撲扇着翅膀掙開百目鬼繪的手。
“咕、咕咕~”
它這回叫的很克制很小聲,顯然是把百目鬼繪的話聽進腦裡,異瞳直直看床上的人。
但百目鬼繪怒氣未消,低斥道:“不要亂動。”
“咕咕!”
小咕梗着脖子猶在掙紮。
由于百目鬼繪一手抓一個,加上小咕重了許多,掙紮了一會就成功掙脫,掉在地上連蹦帶飛地跟在百目鬼空身後。
小咕邊跑邊在心裡懊惱,剛才光顧着和讨鳥厭的太宰喵打架了,它竟忽略了四月一日。
而在這短暫兩分鐘内,百目鬼空已快走到床邊看四月一日,見四月一日臉色隻是略顯蒼白,又仔細感受了一下房内的魔力,确認四月一日有在慢慢恢複,心中大石落下,這才有閑情回頭去看吵架的兩個小家夥。
他好奇地問百目鬼繪:“話說回來,太宰喵怎麼會在君尋先生的房間裡?”
“……”
百目鬼繪低頭冷冷地看打架的另一個家夥。
太宰喵被盯得後頸一涼,莫名感覺百目鬼繪在琢磨要不要把他丢出去。
是錯覺吧?
百目鬼繪怎麼可能把他丢出去?
他又不是小咕那個蠢貓頭鷹。
再說了,還是店長開了金口讓他留下來的。
太宰喵心裡腹诽,感覺他都要委屈死了。
明明在床上睡得正舒服着,突然就被沖進來的小咕抓起往地上一甩。
要不是貓咪身體靈敏度高,他說不定會被摔斷腿。
“喵喵喵!”快管管亂吃醋的小咕!
太宰喵小聲又委屈地跟百目鬼繪告狀。
然而他說的是貓語,在場兩人一鳥沒一個聽懂的。
百目鬼空看看地上鸢眸濕漉漉的太宰喵,又看看表情不對勁的百目鬼繪,摩挲下颌悠悠道:“唔,我瞧你這反應,八成是君尋先生說了什麼吧。”
他對自己的兒子很了解。
以君尋先生如今這種虛弱的特殊情況,兒子恨不得寸步不離地守在君尋先生身邊,哪會主動給君尋先生增添麻煩讓太宰喵留下來?
十有八九是君尋先生說了什麼,兒子拗不住君尋先生,隻好選擇退讓。
百目鬼空上一秒說完,下一秒就見兒子惡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你也閉嘴。”
“嘿,你居然這樣對我說話,太讓我難過了。”
百目鬼空被兒子怼了并不惱怒,還想做西子捧心的傷心模樣,可惜他左手是花盆右手是鳥巢,實在沒辦法賣慘,隻能遺憾作罷。
百目鬼繪瞥他活寶似的父親一眼,淡淡道:“君尋先生身邊有我,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趕緊去洗澡吃飯睡覺。”
身強力壯的年輕人連開兩天兩夜的車都累得要死,更别說已經五十多的百目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