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他看的好不歡樂,于是幹脆下車雙手抱臂,仰頭朝挂在牆上的女人挖苦道:“現在的女人啊,真是色欲熏心,連寺廟的和尚都不放過!”
李寒韻渾身一抖,以為被寺裡的和尚發現了,連忙一扭頭,剛準備開口解釋一番,結果……
待見身後站着的是個,一身黑西裝的二十左右的奶萌帥弟弟,這才繼續不緊不慢從牆上落下來。
站穩後,拍了拍身上蹭的土,知道對方将自己當成門口的狂熱粉絲了,于是撇撇嘴:“什麼連寺廟的和尚都不放過?!拜托,我是來求和尚放過的!”
“求和尚放過?”這奇怪的話,讓性子歡脫又八卦的周璟奕着實好奇,追着她不停問,“哎?你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是被和尚怎麼了啊?”
李寒韻沒理會耳邊小奶弟的叨叨叨,忽然瞥見這裡停了清一色的豪車,不禁自顧自念叨:“今天什麼情況?這麼多豪車!”
“啊,你不知道嘛?寺院今日臨時關閉,因為周家長子周璟烨,作為新任繼承人來寺廟上香,他可是貴不可攀的頂豪世家繼承人。”周璟奕誇起自己的哥哥絲毫不收斂。
在這江城,跟周家比起來,沈家根本不算什麼!周家那可是富貴的宗族,真正的豪門望族,在全國甚至亞洲都排上号的。
周家當家人是周家奶奶,膝下有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可惜兒子周桓病故留下兩個兒子,大兒子周璟烨,二兒子周璟奕。
在周家奶奶的教導下,長孫周璟烨,如今終于能獨當一面,成了周家新晉掌門人。
李寒韻咋舌:“哦,怪不得。”說完,就朝前面一個路過的小師傅打聽:“你好,請問雲心師傅在哪裡?”
小師傅說:“雲心師傅正在後院呢。”
周璟奕豎着耳朵聽着:雲心?!那不就是沈川嘛!靠!她找沈川求放過?!哎呀呀,這下可有戲看咯。
于是悄咪咪跟着李寒韻走去。
……
李寒韻裹挾着一股子氣憤,疾步走去寺院後面。
一棵正當花期的巨大花樹下,一身灰色僧袍面容清俊的和尚正在默默清掃着落花……
這一幕,李寒韻腳步不由自主緩了下來,她不禁想到第一次見到沈川自己心頭猝然一顫的感覺。
如今又一次深切的體驗到了!
這感覺有些複雜,不知道是心疼還是意外……但不管是什麼都提醒着她,愛過!
沈川孤寂身形和周圍寂靜的環境極為相配,一副超然物外超塵脫俗的氣質呼之欲出,他的眼眸也和翡玉一樣清涼幽深,将那一種帶着驕矜之氣的俊美演繹的淋漓盡緻。
李寒韻心底忍不住腹诽:沒想到,沒有頭發的沈川,更加撩人。
沈川修長脖頸上挂着一串淡色的沉香念珠,念珠繞至頸後,絲緣長長墜下,挺直的腰闆後面貼着一條長長背魚兒,将略寬大的灰色僧袍壓住,禁欲明月被他诠釋的具象無比。
和尚沈川,别有風姿!
察覺來人,沈川猛一擡頭,定住,見到對面的女人,他好一陣意外,片刻才識得,這是自己娶來家中的那位沈太太……隻是沒有了先前的樸素淡雅,她…肉眼可見的富貴了。
沈川對着來人,清淡一笑:“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氣色不錯。”
“沒聽說富貴養人嘛,”李寒韻被面前的男人素淡沉寂的形象給震驚許久,直到他開口才被打斷神思。
下一秒,李寒韻悠悠甩着手裡的鍊條包,灑脫十足朝他逼近,“别說,我的男人果然帥氣沒邊啊,連光頭造型都這麼好看!”
李寒韻玩笑的話并沒有引起沈川的回應,隻見他神色淡然,慢條斯理将掃帚立在樹下,随後朝旁邊的禅房方向,對着她做了個請的姿态。
……
面對他的冷淡,李寒韻雖有些不悅,但也不墨迹,畢竟正事要緊!于是“噔噔噔”疾步登上幾層台階,踏進焚香袅袅的禅房。
兩人面對面,坐在禅房矮桌兩側,這是自一年前婚禮過後,二人首次會面。
待沈川前腳給她倒滿茶,李寒韻後腳就端起面前的茶盞小抿一口,她确實渴了,連這是茉莉花茶她都沒有注意到。
匆匆灌了幾口後,李寒韻趕忙為自己的突然出現做出解釋:“我可不是突然造訪啊,給你發了許多消息,你一條都不回的,沒辦法,我隻好親自過來了。”
沈川緩聲道:“哦?是有什麼事嗎?在寺裡,一般我是不太看手機的。”
放下茶盞的李寒韻,看着對面那明晃晃到刺眼的大光頭,她愣了愣,片刻李寒韻臉頰一抖,頓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半晌,她轉眸看着門外檐下落下的喜鵲,問出了那個深藏許久的問題:“為什麼會選我?”
沈川神色淡然,沒有一絲起伏:“我替佛祖成全你!”
聽聞這句故作高深的裝逼之話,剛剛端起茶盞的李寒韻身形虛晃,接着嘴角一抽,就差吐出一句粗俗的:說人話!
但接下來沈川的話,讓李寒韻頓覺得他剛剛說的,是人話!
于是李寒韻嘴角微彎,在心中連連腹诽:還好沒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