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走入大堂,冷陌淮讓女子與老人坐下。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舒之薏問。
女子道:“回大人,我叫阿蘭。”
舒之薏溫聲道:“阿蘭姑娘,你可以跟我們說說,你要尋的人是誰嗎?他又是何時失蹤的?”
阿蘭解釋道:“我要尋的人叫阿風,我和他是祥來醫館的人。七日前,師父要制藥,但少了兩種藥材,隻有那月霧山上才有,我和阿風就想去山上采藥。但師父不同意,他說近日去了那山上的人大多都失蹤了,讓我們不要去。”
“可我聽說那些人是去了山上的靜靈寺才失蹤的,所以就覺得隻是去一趟山上沒事。那日我們準備要出門的時候,我突然身體不舒服,就沒陪他一起,沒想到……沒想到他就再沒回來。”
阿蘭說着漸漸紅了眼,哭着說道:“他的膽子一向很小,我平常偷偷在他身後吓他,他每次都會被我吓到。要是遇到了壞人,他一個人一定很害怕。都怪我沒陪他一起,要是我陪他去了,說不定他就不會出事了。”
舒之薏走近她,輕輕拍了拍她,溫柔說道:“阿蘭姑娘,這不是你的錯,你别自責,阿風也一定不會怪你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阿蘭點點頭,哽咽道:“嗯,多謝大人。”
她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大人了,還請大人若有阿風的消息,一定要告知我。”
“嗯。”舒之薏點頭,又問,“這位老伯和你不是一起的?”
阿蘭搖頭:“不是,我們隻是偶然碰上,順路一起來的。”
“好,你先走吧。”
阿蘭點頭,随即離去。
舒之薏看向老人,問道:“老伯,你也是有親人失蹤了嗎?”
老人用力點頭。
“你可以和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老人搖了搖頭,皺着眉微張開嘴,擡手晃了晃,示意自己無法說話。
冷陌淮道:“去尋韋縣令過來。”
“是。”崔元沐應下,轉身去找韋牡楓。
随後韋牧楓快步趕來,向冷陌淮詢問:“大人找下官何事?”
“韋縣令,你可認識這位老伯?”
韋牧楓看向老人,随即解釋道:“哦,大人,這位老伯前日來過這裡,但他是個啞巴,我也問不出什麼來。他拿了一張紙給我,上面寫了幾個字,亂七八糟的,大概是說他的孫子失蹤了。”
聽到這話,老人頓時慌亂起來,從座椅上站起,急忙跪倒在冷陌淮與韋牧楓面前,一個勁地磕頭。
他們能看出,他是在懇求他們趕緊找到他的孫子。
“快起來。”冷陌淮立即擡手去扶他。
舒之薏也随即上前,将他扶起。
冷陌淮沉聲道:“放心,我們會找到他的。”
老人點點頭,含着淚低頭感謝衆人,便拄着拐杖慢步離去。
随後冷陌淮向韋牧楓尋來失蹤者名冊,阿蘭說的阿風正是名冊上的最後一名失蹤者。而這位老伯的孫兒前日失蹤,他應該便是真正的最後一位失蹤者。
冷陌淮帶着衆人往失蹤者家中去,接連向他們的家人詢問失蹤者之事,并在他們房中仔細搜查一番,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線索。
但幾乎查遍所有失蹤者家中,也還未能找出什麼線索。
許久,冷陌淮來到阿風前面一位失蹤者家中。
這名失蹤者是一名女子,名叫小梅,于十日前失蹤。她的家中極為簡陋,家中除她之外,僅剩一位纏·綿病榻的母親。
婦人兩鬓發白,面容憔悴,她卧在狹小的床上,身體難以動彈,更是時不時咳嗽。
先前見小梅一整日都未歸家,她才急忙撐着身子艱難下床,一步一步慢慢移動,去到縣衙報案。
冷陌淮向她解釋來意,經她同意後,便開始吩咐衆人在屋中搜查線索。
“大人,我在小梅姑娘枕頭下發現了一張字條。”崔元沐拿着一張紙條走到冷陌淮身前。
衆人随即上前,圍在一起。
冷陌淮接過,隻見上方寫着:若想要更多錢,酉時來月霧山靜靈寺,心誠則靈。
“這定是抓走他們的人留下的。”舒之薏面色凝重。
那人故意針對小梅最需要的東西——錢财,以此引誘她前往月霧山,伺機對她圖謀不軌。
而紙上所說“若想要更多錢”,就代表那人或許在留下這張字條的同時,也留下了銀錢,故而更容易激發小梅對獲取錢财的欲·望,促使其最終按他所說行事。
而時間定在酉時,正是山中将要出現瘴氣之時。若有官兵看守,他們會即将撤退。而若小梅及時趕到,他便可趁機将人帶走。
冷陌淮眸色更深了些:“走,去月霧山。”
崔元沐面上透出幾分憂慮:“大人,馬上便至酉時了。我們趕到山中時,怕是那已經出現瘴氣。”
“我們先去祥來醫館,買些驅避瘴氣的藥。”舒之薏開口提議。
“好。”冷陌淮點頭。
衆人快去去至祥來醫館,買了些藥服下,又買了些面紗,将臉蒙上。
不過大夫叮囑他們,還是不要在那山中久待,以免瘴氣入體,有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