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其實剛剛府醫也把過脈了,敢肯定是中毒了,但何毒不知,更不知如何解。
瞧着鈴醫收回診脈的手,許知韻連忙問道。
“莫急,我瞧瞧這隻箭。”
拿起床上剛剛府醫拔出的箭,用鼻子嗅了嗅,又用舌頭舔了舔。
室内衆人心底又一陣驚呼,這…不忌諱的模樣,定是醫者,醫者不簡單啊,萬一箭上有毒呢。
“确實有毒。”
衆人:....
“不過無妨,幾副藥的事。”包鈴醫淡定地道,“我開方子,讓下人去熬藥吧。”
許良友一聽能治,忙過來向包鈴醫拱手道:“多謝大夫,可用最好的藥,有任何需求請盡管提,許府定全力滿足。”
“客氣,客氣,我就是有些餓了,還有些渴,要是有酒更好。”包鈴醫一點沒客氣,提出自己的要求。
許良友眉頭凝滞了一下,轉頭便笑道:“請稍等,馬上安排。”
這就是許良友,在官場多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于有能力者,更是表現的謙虛有禮,圓滑處世的精髓學的十成十。
秦氏立馬去安排,熬藥準備酒飯皆不耽誤。
待元碩北喝了藥後,臉色平穩了不少,嘴唇隻是發白些不再青紫了。
看來是解毒了,邋裡邋遢的大夫是有本事的。
“嗯,好酒,不錯不錯…”屋子裡包鈴醫品嘗着美酒,止不住地搖頭晃腦。
見這位恩人平穩了,許良友安排了兩個小厮看着。
叫兩兄妹去書房問話,秦氏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父親,母親。”
“此時就不要這些虛禮了,适才你大哥也說了一些,難免有遺漏的,為父想聽聽你看到的。”
“是,有人要殺大哥。”許知韻專撿着重要的事說,她想盡快說完去看元碩北。
唉,還真是簡潔,一語概括。
“何人,可看清楚了。”秦氏忙問道。
“隻瞧着一黑影,還帶着面紗,辨不出是誰來。”
許意延在後面補充道:“此人身量不高,想是會武的,射了一箭後,幾下就不見人影了。”
秦氏聽着直後怕,他的寶貝兒子是遇到殺手了,為何要殺他的兒子?
許良友沉默了片刻,低垂的眸中閃過狠戾,似一隻随時爆發的野獸。
“延兒最近不要出門了,在家溫書也是可以的。”
“是。”許意延即便不願,也知父親是為他好。
許良友又看向許知韻道:“你與屋裡擋箭的那人認識?”
說不認識已經晚了,執意要買元碩北,在馬車上又如此擔心,許意延全都看在眼裡,此事就不好說不認得,隻好編瞎話了。
許知韻似乎含着哭聲道:“我不好騙父親,此人我覺得像小時候的玩伴,不忍他在搏鬥場為奴,故而想買下救他出來。可沒想到卻是他救了我。”
許良友心裡松了口氣,安慰道:“原是這樣啊,難怪你非要買下他,許是他也記得你,才會撲上去替你擋箭。今日的事兇險萬分,你能顧着手足之情,為了兄長擋箭,着實讓為父很欣慰。可你是女子,日後要讓你兄長來保護你的。”
“是,女兒知曉了。”
許意延不會說話,他想向妹妹鞠躬謝她,又覺得不妥,也不知說些什麼,正糾結時。
秦氏看着幹着急,一臉真心地道:“好孩子,今日辛苦你了,我定是要好好謝你的。”
“母親,這是我該做的。”許知韻習慣了秦氏的冷漠,突然的感激讓她有點不适應。
如今替大哥擋了一箭,秦氏之後或許會對她有所改觀。
許良友适時地打斷道:“咳咳,好了,一家人無需感謝來感謝去的,你們倆個都回去休息吧。”
“是,女兒還是想再去瞧瞧故人,見他無事就回去。”許知韻颔首道。
“好,看完了就趕快回去吧,你讓人請來的大夫是有醫術的,不知何時知曉此人的。”
即然敢去請,那理由早就找好了。
“前些日子,女兒從外面買了幾個人回來,聽她們說的,亂支巷有個神醫,包治百病,便想着請回來了。”
“好,也是有心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