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祝家老四祝思才的閨女嗎?”
“對頭對頭,祝家老四和周家三妹結婚的時候還請了我去的。”
“這娃娃跟她爸長得像得很,跟她奶奶也像。”
“像有什麼用,剛剛不是說這個娃娃是被她奶奶趕出來的?就是祝昌壽的婆娘幹的?”
“哼,都這麼久了還沒見到他們家人出來找,怕不是真想把這個娃娃弄丢哦。”
“這個娃娃的外公是不是叫周正祿?當年和我爸是同個單位的,我回去得讓我爸和他說一聲,别到時候自家外孫女都讓人欺負成這樣了當外公的都還不知道。”
不需要祝昭再讓舟舟做出什麼事來推波助瀾,在場的人就算不認識舟舟的父母,也和舟舟的父母有着拐彎抹角的關系。
不出一日,今天的事情就會一傳十十傳百,傳遍整個南輝廠。
所有人都會知道,祝家竟然把自家親孫女拒之門外!
祝昭心疼地看着被張大嬸抱着擦眼淚的舟舟,滿目心疼,但今天的事情要是忍了這一次,必然會有第二次,倒不如從一開始就鬧大。
墨色覆蓋了原本明澈的天空,已經足足過去了半小時,附近的人家都飄出飯菜香,祝家還沒人出來找孩子。
之前開口問舟舟的老大爺勸說張大嬸回四号家屬區的路上順便把舟舟帶回她外婆家去,張大嬸還在猶豫中,害怕把孩子抱走了她父母着急,情況一時僵持下來。
幸虧這時周雲瑛和祝思來出現在了這條路的盡頭。
原來兩個人路過祝思荷的水果攤時看到祝思荷忙不過來,就幫了一會兒忙才火急火燎地往五号家屬區走,要不然也不會遲了這麼久。
遠遠地看見大榕樹下圍得水洩不通,那架勢都趕得上過年的時候大家圍在街頭看賣藝的人雜耍。
周雲瑛還笑着說:“喲,怎麼大家都不趕着回家吃飯,反倒在這裡看熱鬧。”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指不定有什麼新鮮事。”祝思來拉着她的手腕往人群聚集處走,總之在他們去祝家的必經之路上,順路看一眼也不耽誤事兒。
圍觀群衆看見這夫婦倆走近之後都自覺地給當事人讓開了道,同時還憐憫地看了他們夫妻幾眼,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但祝家的家醜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祝思來周雲瑛夫婦面子上想必也不好看。
祝思來和周雲瑛還納悶,平時也沒見着他們這麼謙讓啊!
有個老人家跟祝家算老相識了,拉着祝思來語重心長地勸了一句:“回去多勸勸你媽,你說今天她做的算什麼事兒?”
說罷,搖頭歎氣地回家準備晚飯去了。
祝思來滿頭霧水地往前走了幾步,定睛一看,被圍在人群正中那個髒兮兮像是在地上打過滾的孩子竟然是自家閨女!
周雲瑛隻覺得眼前一黑,她是個愛幹淨的人,怎麼一天沒見,自家閨女就淪落到這副地步?這身打扮都可以直接去丐幫要飯了。
夫婦倆不淡定了,快步走過去:“各位大叔大嬸,這是這麼回事?”
張大嬸重重地哼了一聲,好歹沒有遷怒于祝思來,把孩子穩妥地交到他手裡。轉過頭對着周雲瑛擺出了長輩的姿态教訓到:“二妹,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你閨女都被人家給作踐死了。”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熱心地幫張大嬸補全了事情的經過。
周雲瑛聽說舟舟被關在門外這麼久了,都沒有一個人出來找過,冷冷看了祝思來一眼,不跟他吵也不跟他鬧,一言不發地沖到祝家樓下。
祝家在二樓,周雲瑛也不上去,直接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往祝家玻璃上砸。
她閨女叫不開門是吧?那把他家窗戶砸了看他們一家子人還敢不敢繼續窩着當縮頭烏龜。
“哪個背時砍腦殼的砸了我家的窗戶,不要命了是吧?”祝家傳來一聲怒罵,張九妹右手還端着飯碗,猛地推開窗戶探出頭來。
正好瞧見一群人烏泱泱地圍在祝家樓下,為首的周雲瑛來者不善,似笑非笑地仰頭看向祝家:“我還以為祝家人全都死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