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知道這事,便歇了偷師的心思,将自己的人召了回來,每日帶着迎春和探春做事,又見探春精明能幹,很是喜歡,用心培養起來。
誰知水泥有了進展,羽絨、毛衣的生意也才鋪開,林如海便寄來書信,說是身染重疾,接黛玉回去。
賈母聽了,心中憂悶,忙忙打點土儀盤纏,原想讓賈琏、賈琈送黛玉去,但賈珠執意前往,隻得擇了日期,讓他帶着賈琈、黛玉去了揚州。
急急趕了幾月的路才到,林府早已派人守在碼頭,三人帶着随從登岸後便同林府管家往府衙去。
剛進林如海的房間,中藥的味道就撲面而來,黛玉再也支持不住,淚水嘩地流了下來,泣不成聲地跑到床邊拉着林如海的手。
賈琈走進觀察了下,發現林如海肌肉僵硬,牙關緊閉,再加上之前管家說林如海是被暴亂的鹽工傷到的話,很大概率是破傷風,到目前還能神志清醒,應是皇上特派來的禦醫給他吊着一口氣。
目光掃過旁邊站着的禦醫,賈琈不敢輕舉妄動,隻偷偷用異能給林如海緩解一下痛苦,現在永昌公主盯着自己,且聽說還有一些傷兵也是這種症狀,自己不能暴露異能的事,得另想辦法。
林如海用過藥睡下後,黛玉随姨娘去了後宅,賈琈二人去客房休整。
見林嬷嬷帶人規整行李,賈琈起身去找賈珠商量。
賈珠已梳洗過換了衣裳,見賈琈來,揮退了丫鬟,道:“我正要去找你,姑父這病你可有辦法?”
“辦法是有,隻是太過冒險。”
賈珠皺眉道:“這府裡人多口雜,又有聖上派來的太醫,你别輕易插手。”
“我知道。”賈琈點頭,“大哥可知陳芥菜鹵?”
“腌芥鹵?方才管家同我說宮中禦醫便是用此物救回了姑父,隻是效果不是很好。”
“既然姑父用了這藥有好轉,那就方便多了,我可将鹵汁提純,隻是怕姑父身子受不住。”賈琈心想,應是純度不夠,還好自己有金手指,能作弊。
“你做好後先找人試藥,軍内的傷兵可用。”見賈琈變了臉色,賈珠笑道,“我知你不想這樣,但姑父是聖上心腹,擔任巡鹽禦史多年都沒調職,若是沒人試過,太醫是不可能讓姑父用這藥的。”
賈琈啧了一聲,不再說話,到時自己看緊點吧。
知道有辦法後,賈珠坐不住,起身親自去找太醫要鹵汁。
那太醫能被派來治療林如海,自然也是近臣,早知賈家一直是太上皇一脈,隻是子孫無能,賈代善之後就逐漸被排擠出權力圈,現在也就賈珠還行,可惜仍被皇上忌憚,考過了春闱也沒能授官。
隻是之前聽說榮國府大房賈赦次子種的花有些奇效,今日給林如海請脈後便在房中等着,那花倒是清香撲鼻,隻是也沒見林大人好轉,此時聽說賈珠要鹵汁制藥,心中不屑,命人給了一小壇。
之後又聽說那賈琈讓廚房采買金桔、芥菜等送去,在房中不知做什麼,一個月後出來又天天往軍營去,隻當他瞎折騰,便不再關注。
賈琈點燈熬油用異能提純了一個月,才得了一小瓶,又用鹽水稀釋成不同濃度,同賈珠拿着林如海的手信去軍營試藥。
揚州刺史李承平原先當兩人是公子哥兒玩鬧,雖嫌惡這類人,但礙于國公府和林如海,賈珠給試藥士兵的補貼又太多,便在傷兵營内選了重病不治的挪出去供他們試藥。
試藥的士兵早就絕望了,此時聽說能給家裡人留些錢财,便是得用這條命給那些貴人玩樂也心甘情願,所以賈琈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後面身體竟真的逐漸好了,驚喜之餘更加配合。
賈琈并不知道他們的想法,見他們那麼聽話,還以為是李刺史下了命令,心裡默默感歎這刺史雖是草根出身,但對軍隊的管束比京裡許多将領強多了。
過了半月,除了有一兩個對青黴素過敏的士兵沒救回來,其餘人都好轉了,症狀稍微輕些的已經可以歸隊了,李刺史見狀忙擺了酒席邀請兄弟兩人緻歉,想買些藥給傷兵用。
賈珠婉拒了,藥現在不夠,況且軍内重症的傷兵不多,得先救林如海,又說這藥得獻給聖上,日後大家都能用。
李刺史隻當他還在為之前怠慢的事生氣,便拉下面子天天往林府跑,賈珠無奈,隻得讓他一起看林如海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