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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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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上下都知道,封王不一定彰顯帝心盛寵,但“榮”和“安”,總歸是不一樣的,更何況還是從太子之位降下來的“安”。

而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見風使舵捧高踩低,就算身在皇家,也依舊難以避免。因此當兩人出現時,其餘皇子公主們大多不冷不熱,唯有向來端方和順的四皇子沈知賢起了身,朝他們拱手見了禮,喚了一聲皇兄和皇姐。

沈知墨也并不想和他們搭話,隻是點頭回應了一聲便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時不時招呼沈知柔吃些水果點心墊墊肚子。

不多時,殿外響起了一聲傳令:“皇上駕到。”衆人立刻起身恭迎:“參見陛下。”

景曜帝緩步走至龍椅前坐下,這才不疾不徐地說了句:“平身,都坐吧,今日中秋夜宴,無需多禮。”

“謝陛下。”

沈知墨直起身,就見一旁原本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一個人,那人轉過頭,朝他笑了笑:“二弟。”

是沈知崇。

沈知墨淡淡點頭應了一聲,如常坐了下來。

“大哥,”沈知筱親熱地喚了一聲,“你又是和父皇一起來的啊?”

沈知崇回頭應道:“是啊,和父皇讨論朝事不小心晚了,就一起過來了。"

“大哥真厲害,”才八歲的五皇子沈知川贊歎道,“等長大了,我也要像大哥一樣,為父皇分憂!”

沈知崇眉心一蹙,隻是沒等旁人看清就飛快地舒展開,揚唇笑了笑:“好啊,大哥等你來幫忙。”

沈知川聽了很是歡喜,扭着身子剛要說些什麼,卻聽上方的景曜帝開了口,于是連忙閉了嘴端正地坐了回去。

而就在他轉身的刹那,沈知崇臉上的笑意瞬間落了下來,眼中的溫柔也化作不屑地冷嘲。

沈知墨将這一切盡收眼底,他不感興趣地垂下眸子,放在桌下的右手無聊地把玩着左腕上的玉镯,隻覺得景曜帝的那些個陳詞濫調比搖籃曲還催眠,偏偏還要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實在是磨人。

好在景曜帝不是一個愛絮叨的人,照常說了一番中秋月圓,祈願國泰民安的話便吩咐上菜奏樂。

一盤盤精緻的菜肴被端上了桌子,白瓷杯中被倒上了清澈的佳釀,絲竹管弦之聲奏起,舞女們邁着輕盈的步伐走進殿中,伴着弦樂翩翩起舞,朝臣們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真是一場君臣和樂盛世太平的嘉會啊……

沈知墨舉起酒杯,掩去了嘴角揚起的嘲諷的弧度。

“九華觀清虛真人前來進獻!”

沈知墨擡頭,朝着殿外看去,就見有一名穿着紫色冠服手持浮塵留着山羊須的道士邁着四平八穩的步伐緩緩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名绛衣弟子,皆捧着托盤,托盤上蓋了黃色錦緞,讓人看不出底下是何物。

早聽說景曜帝兩年前生了一場重病,太醫院救治卻不見成效,欽天監稱是帝星受到了沖撞,便找來道人做法事,沒成想那道人一見景曜帝便稱陛下身邊有穢物纏繞,手中掐訣口中念咒朝着景曜帝擡手一指,厲喝一聲“退!”景曜帝身子輕輕一顫,立時覺得腦袋清醒了許多,身子也松快了,随後輔以這道人的丹藥,不過數日便康健如初,甚至神采奕奕更甚從前。此後,這名道号清虛的道士便成了景曜帝的座上賓,并賜九華觀供其清修。

看來,這便是那清虛真人。

景曜帝身子往前傾了傾:“今日夜宴沒見着真人,還以為真人不喜這種吵鬧的環境,便不敢打擾,沒想到真人竟是給朕帶來了驚喜啊。”

清虛真人輕輕一甩浮塵,欠了欠身:“道家之道,清靜自在與世無争,确是不該參加這些凡俗盛會,不過今日中秋月圓,貧道沐浴焚香拜月祈福,得此雷擊木符牌一張特來進獻陛下,祈願陛下龍體康健,大雍河清海晏。”

景曜帝眼睛一亮,起了身:“有勞真人了,快,快呈上來!”

清虛真人揭開身後弟子手中托盤上的錦緞,隻見一個托盤上是個精緻的木盒,以柔軟的黃巾鋪底,上面擺着一張精緻的符牌,和一張黃符紙。

他開口要來一碗清水,交由另一名弟子拿着,随後取來符紙,口中喃喃念咒,并起兩指輕輕一點,符紙便瞬間燃起。他一邊念念有詞,一邊拿着燃燒的符紙在碗上打轉,待符紙快要燃盡時丢進水中,最後将符牌放進碗裡,片刻後取出,那原本看着普通的符牌便附上了一層溫潤的光澤。

看着那仿若被注入了靈光一般的符牌,群臣不禁都輕聲贊歎起來。

在諸多溢美之詞的包裹下,清虛神色淡然,一甩浮塵,輕輕颔首。

一旁候着的趙公公見清虛真人點了頭,連忙躬着身子接過了托盤,将符牌呈上了龍案。

“符牌已送至,陛下可命人将其挂在床頭或是窗前,可保陛下百福具臻龍體康健,貧道告退。”

清虛真人微微一點頭算作行禮,轉身拂袖而去,端的是仙風道骨,不染塵俗。

若是換了旁人,這樣的行為可稱得上一句無禮,可面對這清虛真人,景曜帝卻是笑贊:“清虛真人非凡世之人。”并吩咐将各種賞賜送至九華觀。

沈知墨手中把玩着酒杯,暗自思忖着,從前聽說景曜帝對這清虛真人厚待有加,還覺得傳言總是誇張的,畢竟景曜帝此人向來倨傲,疑心病甚重,可如今看來,此言非虛啊。

得了符牌,景曜帝聖心大悅,連帶着負責操辦晚宴的禮部尚書和光祿寺卿都得了賞。

隻是禮部尚書謝了賞并未立刻坐下,而是拱手道:“陛下,此次盛宴能操辦如此順利,臣二人還需感謝榮王爺。”

“哦?”景曜帝看向沈知崇,“怎麼?你還幫了他們?”

沈知崇起身謙遜道:“不敢說幫,隻是搭了把手。”

“王爺過謙了,這官員座次禦宴菜品哪個不是王爺幫忙過了眼的,這清虛真人王爺更是去請了數次,雖說清虛真人最後也沒有答應出席宴會,卻特意來送了這符牌,想來也是被王爺……”

禮部尚書話沒說完,就見沈知崇眉頭一皺,朝他橫來一眼,到底也是在朝堂上浸淫多年的老臣,頓時會意到自己言辭中的不當之處,他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就見禦座之上景曜帝神色淡淡不喜不怒,當即脊背一涼,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找補道,“被、被王爺提了醒,想起中秋佳節在即,于是特意制作了這符牌,趁此良辰吉時進獻給陛下。”

景曜帝半垂着眸子看着下方低着頭僵着身子的禮部尚書,語氣不溫不火:“如此看來,還多虧了榮親王了。”

“兒臣不敢。”沈知崇心裡一顫,額角頓時也冒出了細汗,深深低下了頭。

景曜帝輕笑了兩聲:“崇兒怎麼還緊張了?朕是擔心你太過操勞,這中秋晚宴雖說是朝宴,卻也不算什麼大事,如果連這都做不好,朕還要這禮部尚書和光祿寺卿有何用?”

這最後一句雖說沒有大嗔大怒,卻也微微壓低了嗓音,惹得禮部尚書和光祿寺卿兩股戰戰,當即跪伏讨饒:“陛下恕罪。”

不知何時,靡靡之音早已停了下來,舞女們也都怯怯地停下了動作垂首立在原地,朝臣們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不敢再有交談。

整個大殿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兒臣知錯,”沈知崇鼓起勇氣道,“兒臣不該貪功冒進,馮尚書來請兒臣幫忙時,兒臣應當相信兩位大人的能力,不該插手的,可兒臣……兒臣隻是想讓父皇在中秋佳節能夠過的愉快。”

他擡起頭望向景曜帝,滿眼的孺慕與委屈。

景曜帝淡淡注視着沈知崇,良久,他才溫聲開口道:“朕自然是知道崇兒的孝心,隻是人的精力畢竟有限,為君者,并非是事事都抓在手裡,而是要學會放手。”

這話說的溫和,就像一位父親在教導自己的孩子一般。

沈知崇松了口氣:“謝父皇教誨,兒臣記下了。”

“嗯,”景曜帝點點頭,轉頭又看向跪伏在地的禮部尚書和光祿寺卿道,“你二人既然處理不好分内之事,那就讓别人來處理,先降職一級以觀後效,光祿寺卿由光祿寺侍郎韓忠接任,至于禮部尚書一職……”

他頓了頓,看向四皇子沈知賢,“賢兒今年也一十有五了吧?”

突然被點名的沈知賢匆匆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地應了句:“是。”

“那這禮部朕就交到你的手上,你可有信心能做好?”景曜帝輕描淡寫。

“這……”沈知賢微微一愣,所幸他的反應不慢,很快就堅定地應道,“是,兒臣一定好好幹,絕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景曜帝轉頭看向原禮部尚書馮成遠,說:“馮卿,此後你為禮部侍郎,可要好好輔佐四皇子殿下,若是連這都做不好……”

“臣一定盡忠職守,全心輔佐四皇子殿下!”馮成遠已然無心悲痛被降職的事實,隻高聲表明着自己的忠心,以避免更嚴厲的懲罰。

景曜帝擡了擡手:“今日中秋,不該掃了興緻,奏樂!”

一聲令下,樂師們連忙開始奏樂,舞女們随之起舞,又是一派歌舞升平。隻是這歌舞升平的表面下,怕是沒幾人能靜下心來欣賞這輕歌曼舞了。

伴君如伴虎,自古如此。

隻是沒想到竟是讓平日裡最默默無聞的沈知賢撿了漏,沈知崇怕是要後悔死。

餘光瞟到沈知崇沉着張臉悶頭灌酒,沈知墨有些壓不住嘴角揚起的弧度,連忙舉杯抿了口酒。

酒好菜好歌舞好,而人又本就是個忘性大的動物,事不關己,總不會有太深刻的感受,于是沒多會兒,殿内又重新充滿了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夜色也漸漸深了,景曜帝提出出門賞月,群臣紛紛跟着。

中秋的月又圓又亮,銀色的月光猶如輕薄的水紗披在了皇宮之上,顯得本就沒有什麼溫度的宮城更冷了幾分。

景曜帝來了興緻,便讓手下這群文韬武略的臣子們吟詩兩首來襯襯景。這可是在聖上面前露臉的好機會,但凡有點才情的都不想錯過,當即冥思苦想了起來。

尤其是禮部尚……不,如今是禮部侍郎了,剛遭到了降職,自然想努力挽回一把,于是第一個站了出來:“老臣不才,願為諸位同僚抛磚引玉一番。”

景曜帝心情頗好地點點頭:“好!”

馮成遠擡手望月:“秋光……”

剛吟了兩個字,卻見一片烏雲飄來遮住了圓月,沒了月光的照耀,隻剩燭光搖曳的宮殿一時顯得有些死寂。

馮成遠也沒想到這烏雲竟是這般不應景,正想硬着頭皮念下去,卻聽宮牆之外傳來了陣陣鼓聲。

“咚——咚——咚——”

一聲一聲,砸得所有人心裡都忍不住一顫。

沈知墨擡頭望向鼓聲傳來的方向。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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