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想去找龍然？”

“嗯。”

“這可能會有點困難，按照目前這形勢，安全局是不會放你走的。”崔與辰思考着，“應該可以說你現在不管到哪都很搶手，安全局隻會握地更緊，根本舍不得讓你去其他地方。”

林懷青歎了口氣，“龍然前幾天悄悄回來過一次，但留了封信就走了。”

崔與辰有些驚訝，“你見到龍然了？她留的什麼信？”

林懷青把信件取了出來。

“……”崔與辰接過來看着，仔細閱讀上面的内容，林懷青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靜靜等着她。

直到她擡起頭，神情複雜道：“這……她居然失憶了？還勿尋勿念……肯定又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但我們怎麼可能不去找她。”

林懷青微微點頭，“是，所以我要想辦法及時獲取到外界的信息，但都沒有進調查局直接。”

崔與辰把信還給她，“我理解你的想法，那我先去跟我媽探探口風，然後你也提一提。”

“謝謝。”

離開房間後，林懷青停留在走廊上望了一眼深處，随後才離開監獄。

腦海回憶結束，眼前也到了目的地。

“曙光生物醫藥科技公司”

林懷青低頭拿出手機，近期的新聞頭條上寫着《漸凍症再度突破！曙光醫藥基因沉默療法獲批：患者運動功能改善率可達70%，治療窗口期突破24個月》

文章中還提到曙光醫療團隊自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創立以來，長達二十年的研究終于讓漸凍症患者看見了曙光。

林懷青将這一界面截圖保存，打開相冊，上面是她這兩天搜集到的老新聞。

《天妒英才！華爾街新星罹患漸凍症，攜千萬資本歸國成立首個罕見病研究基金》

《從華爾街到實驗室，金融精英與醫學博士帶領尖端醫療技術投身漸凍症攻堅》

《曙光醫藥最新基因研究成果填補國内漸凍症治療空白》

林懷青默默看着這些新聞事迹中穿插的模糊老照片，從曆史的塵埃中，找尋那與龍然有着相似眉眼的兩人。

方魚和趙興德乖乖站在林懷青身後，眼裡非常好奇地望着眼前氣派的醫藥大樓。

“走吧，進去看看。”

路過的展廳能看見公司的發展曆程，林懷青大概掃了一眼，白雲汌和白雲汐的去世似乎并沒有影響曙光醫藥的發展，那麼當初被炸毀的大樓和人體實驗室是在哪？

林懷青思索着，蕭冉或許知道……但……她晃了晃這想法，打算先繼續深入大樓。

沒走多久，便聽見樓上傳來的争吵聲。

“溪川！冷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做不到！我冷靜不下來！我之前還能聽見她的聲音，感受到她的存在，現在沒了你知道嗎？！沒了！”女孩哭喊着。

林懷青朝方魚和趙興德示意了一眼，三人一起，飛進了該辦公室。

随後便看見的是一個女孩坐在沙發上掩面哭泣，身前站着一個中年女子無奈歎氣。

那個中年女子林懷青在新聞裡和剛才樓下的展廳見過，是白雲汌在哈佛醫學院的同學，叫秦舒桐，也是目前曙光醫藥的董事。

秦舒桐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發，在她眼前蹲下，握住她的手。

女孩擡起頭來，看着模樣才二十歲出頭，林懷青有些驚訝，剛剛聽見秦舒桐喊她的名字……難道是……

白雲汌有孩子？

但感覺時間上又不太符合。

女孩的眼眶濕潤，看着楚楚動人尤為可憐，秦舒桐的聲音放軟了許多，繼續安慰道：“乖，先去吃飯，然後明天坐飛機回學校。”

“我不走。”女孩偏開了視線。

“秦溪川！你能不能聽話！”秦舒桐的雙手抓住她的胳膊，使勁晃了一下。

秦溪川的身子抖了一下，她慢慢回過眸，當看見秦舒桐的眼裡布滿的紅血絲時，痛苦地垂下了頭，“我知道了。”

“去吧，吃完早點回來。”秦舒桐仿佛也失去力氣地放開了她，搖晃地站起來，歎着氣，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秦溪川暗着眼眸離開了辦公室，林懷青看着她的背影，又轉頭看了一眼扶額坐在桌前的秦舒桐。

聽見辦公室的門關上後，秦舒桐才終于控制不住地肩膀開始顫抖，她垂着頭，眼淚開始落下，“混蛋，你憑什麼這麼自私……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林懷青微微蹙着眉，方魚和趙興德也看得一臉懵逼，下一秒看見林懷青邁腿離開了辦公室，兩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才過了沒多久，天空就暗了下來，聚起烏雲，暴雨将至。

林懷青浮在空中，試圖找尋秦溪川的身影。

然後便看見一個纖瘦的背影，出了醫藥大樓後，沿着空蕩的街邊快步行走。

她擡起着手擦着淚，一時沒注意腳下，被凸起來的井蓋套了個踉跄，差點摔倒，艱難穩住身子後整個人崩潰地幹脆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