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把她當崔與辰了嗎?你為什麼要殺她?”
龍然一邊招架着一邊問。
衛初的身影升空,手上的神劍彙聚出了紫色閃電,雲層也滾滾翻湧,一下将大地籠罩。
這招龍然不敢硬接,趕緊閃身躲開她的出招範圍,也隻此一瞬,劍光之下一座座山峰被硬生生劈成了兩半。
龍然喘着氣,看着這架勢,不認真對付恐怕真的會死。
揮完這一劍後,衛初的目光并未多在龍然身上停留,準備朝着崔容離去的方向快速飛去。
然而凜冽的紅色刀光極具威脅的擋住了她的去路,衛初擡劍抵擋,兩人的刀劍撞擊再一次打破雲層,恢複了一點光明。
“想去哪?不給我解釋清楚的話,哪也别想去!”
龍然握緊墨離,身上的朱雀符文盡顯,金色火焰染上了刀鋒。
戰鬥一觸即發。
失去了理智的衛初遠比龍然想象的瘋狂,眼裡隻有純粹的殺意。
不僅問不出分毫,看着對方猩紅的眼眸,龍然心裡有了一個猜想。
“如果,這才是真正的魔……那或許就說得通了。”
龍然不斷抵擋着來勢洶洶的劍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有點拖慢了行動速度。
而衛初卻不受身上痛楚的影響,盡管血液随着身上的濕衣浸染了大部分,也隻是在紅發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妖豔和詭異。
“這樣拖下去不是個辦法,要想辦法喚回她的理智,或者限制她的行動。”
目前被戰鬥波及到的地方荒無人煙,但一旦進入中風險地區,要考慮的事情就更多了。
就在這會兒思索的間隙,衛初又欺身攻擊了過來,龍然舉刀招架的同時,忽然一個帶着金色光芒的箭矢朝身後破風射來。
龍然心裡一沉,與衛初拉開距離的同時扭身躲過了這箭,但沒能防禦住一道劍氣劃破了腰側的肌膚。
她穩住身軀,迅速擡眸去看偷襲的方向。
看清那人樣貌的同時,一句話伴随着悅耳的玉鈴聲入耳,讓龍然愣在了原地。
“雲然,别來無恙。”
眼前的場景瞬間發生了變化。
——有種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來啊!!!
——砰!
眼前咆哮的女人倒在了地上,她的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她倒在血泊裡,而自己手上的槍從未感覺如此冰冷、如此沉重。
記憶似乎隻是一瞬間的閃回。
但當龍然眼神恢複清明。
一道刺穿胸口血肉的聲音清晰可見。
龍然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衛初,一大口鮮血吐出,她強忍着痛低下頭,死死抓住了衛初的手腕,然後重新扭過頭,看仔細了不遠處那個恨之入骨的身影。
女人的長發簡單挽着,臉上挂着虛僞的笑意,手裡拿了一把扇子,流蘇上有一個玉鈴,扇面生動地流淌着一幅畫卷,栩栩如生,而女人身邊站着一個略高一些的,手裡拿着把長弓的齊肩短發女人。
但同時更意想不到的是,崔容竟然在她們手上,似乎也是遭幻術影響,昏迷不醒。
“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狼狽,我覺得你已經習慣被自己人追殺的感覺了。”白雲汌眉眼彎着。
龍然看着她,心裡一團火自底而出,腦袋嗡的一聲,直沖理智,她一腳将衛初踢飛,連着劍帶着血肉離開了她的身體。
仿佛疼痛也在此刻麻木,龍然臉上浮現出如惡鬼般的笑容。
瞳孔也變了顔色,那金紅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她們,“終于自己送上門了。”
墨離揮出的刀光仿佛要撕裂大地,威力甚至比剛剛和衛初打鬥時還要再高上許多。
周遭的溫度瞬間上升,無盡的火焰開始在這片森林中燃燒,天色也染上了一片血紅。
白雲汌感受到這強大蓬勃的靈力,似乎沒想到人都重傷成這樣了還有餘力。
但她好友還在自己手上。
聶影張手拉弓,五發齊射,卻均被龍然閃過。
當那刀光過來時,白雲汌揮起扇子,操控着崔容擋在了她們身前,随後看見刀光的軌迹明顯偏離時,白雲汌果不其然地冷笑了一聲,然而沒想到的是,飛出去的那個紅發身影又快速追了上來,劃出了一道速度更快的劍氣,而那劍氣竟是直直朝着她們手上的崔容。
當刀劍的力量“恰好”相撞,所發出的強烈爆炸一瞬間吞噬了五人。
當煙塵微散,龍然在亂中抱住了崔容,眼裡的神色冷靜了許多。
她渾身成了血人,胸口和肩膀的兩處貫穿傷似乎沒辦法在保護崔容的同時,既對付衛初,又殺了白雲汌和聶影。
要想辦法離開這。
龍然強忍住喉嚨裡不斷上湧的血腥味。
她右手握緊墨離,左手死死摟住崔容,帶着她沒有留戀地往中風險地區撤離。
“醒醒!你再不醒的話估計咱倆都要交待在這了。”
一路狂奔,龍然拿出身上最後的生命藥水,胡亂往身上澆着,随便怎麼倒都能滋潤到傷口。
“真是瘋了。”
龍然回眸看着那道紅色身影,然後在空中的某個位置停下。
隻能這樣了。
龍然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好最後一擊。
那劍意破空而來,龍然絲毫不敢大意,掐着萬分精妙的距離躲過這擊後,龍然沒有向着衛初揮刀,而是順着這道劍意的方向破天而去。
這一瞬間雷聲大作,天空被兩股強大的力量同時撕裂,然後詭異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了道口子。
崔容也在這股震耳的爆炸聲和沖擊中微微睜開了眼睛。
一眨眼看見的便是滿目鮮紅,瞬間讓她清醒了過來。
龍然嘴角淺笑着,“終于醒了,正好,走!”
還未等崔容反應過來,崔容便感覺身子一空,龍然竟然将她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