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龍然是情侶關系，她是我女朋友。”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聽當事人親口承認的時候，崔與辰還是忍不住驚訝，“真的？”
“嗯。”林懷青微微點頭。
“我就說嘛。”崔與辰笑了起來，“有時候看你倆眉來眼去的。”
林懷青勾起嘴角：“很明顯嗎？”
“很明顯啊，愛意是藏不住的，而且～你們現在身上都一個香味。”
林懷青愣了一下，臉色微紅，但在酒吧微暗的燈光下，紅暈與酒意揉在一塊，并不明顯。
崔與辰撐起下巴，“讓我捋一捋……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記得之前有一次，龍然是從你家出來的……”
“……”林懷青也想起了那時的場景，趕緊開口打住了她的奇思妙想，“不，那會兒還沒在一起。”
“嗯？沒在一起她跟你住？那會兒調令也還沒下。”
“這說起來有點複雜……”林懷青又回想起了那個雨夜。
“你們成為鄰居這事本身就挺奇妙的，是真的巧合嗎？還是說……”
“是我對她感興趣，也是我的選擇。”林懷青說。
“原來如此。”崔與辰眉眼的笑意很明顯。
“至于說在一起那都是後來的事。”
也不怪崔與辰如此感興趣，一開始林懷青也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對方，也沒想到真的能與對方在一起。
崔與辰說：“其實算下來也沒多久。”
“确實沒多久。”
“但你們的感情很深厚，真好。”
崔與辰說着，看向窗外，思緒紛飛。
林懷青看着她，知道她内心的煩惱，開口道：“感情的事急不得，雖然你和衛初暫時分開了，但你們的羁絆還在，不會說斷就斷了的。”
崔與辰苦笑了下，“正因斷不了，所以才如此惆怅吧。我在想，若是今後真的在溯城做個小生意，不再牽扯兩界的事務，日子又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那也是無數個普通家庭的縮影，隻會趨于平淡，回歸柴米油鹽，一日三餐。”
“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林懷青點了點頭，“人生百年，你才二十多歲，有無限可能。”
崔與辰也思索着點了點頭，猶豫後問：“你不也才二十多歲，那你……有沒有想過幾十年之後……你和龍然……”
林懷青毫不避諱道：“我有想過，人體衰老是自然現象，我既然已經跨越時間和空間有機會遇見她，和她在一起，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人鬼差距的代價。”
崔與辰表情有些驚訝，“我沒想到你還想的挺開的。”
林懷青的目光看向酒吧形形色色的人，說：“因為人生總有許許多多的意外，誰也說不清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珍惜眼前，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真的有幸能健康平穩的活到七八十歲，而龍然也安然無恙的願意陪伴在我身邊，這還能有多少不滿足的呢？”
崔與辰眼裡似乎也豁達了許多。
林懷青則又看向窗外，心裡默想，但往往現實就是，盡管道理都懂，卻依然很難做到，擁有了就會想要得到更多，這是人性。
崔與辰淺笑道：“那我就暫時什麼都不想，腦袋放空，好好休息。”
“嗯。”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走吧。”
崔與辰的醉意被她自己壓下去了大半，兩人站在樓道，林懷青看着她，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随時給我打電話。”
崔與辰說：“不會有什麼事的，謝謝你陪我散心，早點休息。”
林懷青回到自己屋裡，給龍然發了一條消息，問她那邊的情況，然後便去洗漱沐浴。
出來時，龍然還沒有回複。
躺在床上，林懷青感覺有些睡不着，一閉眼，好像又會想起昨晚的噩夢。
翻來覆去，她最終把那個小鲨魚玩偶拿了過來，抱在懷裡，漸漸有一種熟悉的安全感。
恍惚中，林懷青感覺自己半睡半醒，窗外刮起了大風，呼嘯的如鬼哭狼嚎。
晾曬的衣服被吹得飒飒作響，她不由得睜眼，充滿困意，但還是慢慢坐了起來。
歎了一口氣，下床，打開窗戶，把幹了的衣服都收了進來，剛剛收好時，豆大的雨點開始降落，滴在路面，随後很快嘩啦啦的下了起來。
天空也異常的黑，烏雲籠罩，林懷青關好窗，随後又走到客廳，看着窗外的街道，外面隻有偶爾飛馳而過的汽車。
她打開手機，淩晨兩點，龍然還沒回來，消息也還沒回。
于是林懷青還是決定撥通連往靈界的通訊。
探測器嘟嘟的叫着，那邊卻無人接通。
*
“怎麼不走了？”崔容問。
兩人停落在一處陡峭的山巅，龍然忽然看着遠方中高風險地區的交界，不動了。
“我在考慮時間問題。”龍然微蹙着眉。
崔容說：“時間的話，現在倒還早，不過我明天早上九點還有會。”
龍然目光看向她，崔容換上了她曾經的作戰服，有一些懷念和熟悉感，但終究是不一樣了。
“你說要端了人家，結果自己也沒個目的地。”崔容一臉無語。
龍然：“……”
确實這點時間，可能很難直接找到白雲汌她們，所以這次出界的目的應該放在盡量收集情報上。
被戳穿的龍然尴尬地笑了一下，決定道：“崔容，你幫我選個方向吧，我們就去那個方向看看，如果十二點之前沒有什麼發現，我們就返回。”
安全第一。
“可以。”崔容點了點頭，看着遠方，似乎有點糾結，然後便看她擡起手，指向了10點方向，“那就去那邊看看吧。”
“好。”
進入高風險地區，兩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龍然沒有放出靈力探測，反而很低調的盡量獲取信息，更新着手繪地圖上與現實存在差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