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青思索着龍然的意思，然後目光看向前排，低聲道：“那個張晨星？我看他體内的靈火很旺盛。”

龍然點了點頭，“嗯，但他那個搭檔不适合，劉山或許曾在靈界表現突出，但其狂妄自大，心浮氣躁，張晨星的性格和心态都會被壓制。”

“那這種情況怎麼辦？”林懷青問。

“再看吧，培訓班也有一個目的就是看同組的人适不适合共事，到時候應該會做調整的。”

林懷青微微點頭，“那樣的話就還好，幸好我們兩個還算合得來。”

“嗯。”龍然低眸看着她，淺笑道，“但你一開始不也挺怕我的嗎？”

“這個嘛……”林懷青一隻手撐着下巴，同樣看着對方，“那是因為你的确有令人恐懼的實力，而我現在不怕你，也是因為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龍然的眸光輕顫，臉側到一旁，清了清嗓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梁雪坐在後排本來也無聊，她的獵鬼人王鶴宇還在外面抽煙沒回來，她靜靜發着呆，看着前面這兩個人說悄悄話的姿勢以及神情，梁雪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目光瞬間變亮了。

林懷青的嘴角輕輕勾起，好像也發現了龍然對這種帶着真情和誠懇的話語沒有什麼抵抗力。

林懷青摸了摸口袋，然後伸出手，掌心裡是一顆話梅糖，問：“吃嗎？”

龍然接過，看了眼這個話梅糖，想起是林懷青早上在酒店餐廳薅的。

兩人吃着糖，看着其他學員陸陸續續走進教室，随後第一堂課的老師也到了，準備現場發放随堂資料，然後課後統一回收。

聽老師娓娓道來：“如今世界分為陽靈兩界……”

林懷青認真地聽着，反正資料也要回收，所以也沒有做筆記的必要，内容嘛和她了解的大差不差，但稍微更細緻一點。

龍然則是一手撐着腦袋，目光神遊地望着窗外。

中午，學員可以選擇到總部的食堂就餐。

打好飯後，林懷青和龍然找了一張桌子并排坐下。

劉山卻忽然端着餐盤走了過來，坐在了龍然面前。

龍然沒擡頭看他，靜靜吃着飯。

劉山說：“我知道你是誰了，龍然。”

見龍然沒理他，于是繼續道：“我想進調查局，而不是在這裡玩過家家的遊戲。”

龍然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低頭吃飯。

劉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被忽視的憤怒，他攥緊筷子，“我想和你打一架，當你了解到我的實力之後你就知道我不該來這。”

龍然無奈緩緩開口：“與其把心思放到我身上，不如好好關心下你的禦靈師，而且你想進調查局，跟我說也沒用。”

“那麼……如果我說我是單純想對你發起挑戰，你敢應嗎？龍大隊長。”劉山故意大聲說着，引得其他桌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林懷青擡起頭，看着劉山躍躍欲試的樣子，随後目光看向食堂其他位置，尋找張晨星的身影。

張晨星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目光已經朝這看了過來。

龍然放下筷子，正視着劉山，說：“才培訓第一天，你很着急嗎？越想盡快證明自己，反而越容易弄巧成拙。”

“你不用跟我彎彎繞繞的，就說打！還是不打！”

林懷青側過臉看着龍然，龍然臉上平靜如水，不知道她會如何應對。

“打可以，但要賭一點東西。”龍然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你想賭什麼。”劉山心裡顫了一下，是他逼龍然打，但其實也沒太多把握，聽到要賭東西時突然有些進退兩難。

龍然的左手指尖輕輕敲擊着桌子，一下一下的，随後，她張嘴做了個口型，“賭……*”

劉山愣住。

“怎麼樣，賭嗎？”

劉山重新對上龍然的眼睛，瞬間冷汗直冒，感覺像是被拖入黑暗，毫無還手之力。

林懷青發現龍然那平靜的表情之下，開始有什麼東西在暗流湧動，與靈力不同，是帶着極具瘋狂和殺戮的色彩，随後林懷青屏住呼吸，看見了……是暗紅色。

一縷暗紅色的煞氣在龍然的體内萦萦繞繞，然後其中幾分又慢慢被脖子上的項鍊吸收着。

感覺勢頭不太對勁，林懷青連忙擡起手覆在了龍然的右手上，龍然側過臉看她，眼神漸漸柔和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對劉山說：“不賭的話就滾。”

劉山咬着牙，端着餐盤走了。

食堂重歸平靜，其他人也默默收回視線。

龍然低頭看着林懷青的手，說：“我沒事，我也不是真想跟他打。”

“我知道，但打赢不是也要坐牢嗎？你可是自己說的。”

龍然輕輕勾起嘴角，顯得有些邪氣，她挨在林懷青耳邊道：“我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讓他消失，而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林懷青靜靜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安慰地握緊了她的手，“冷靜一點，他不值得讓你生氣，他已經不敢招惹你了。”

龍然正過身子，“嗯，開玩笑罷了，快吃飯吧，搞這一出飯都要涼了。”

“好。”

那暗紅色消失不見，林懷青松了一口氣，不經意看到不遠處的張晨星，張晨星正好在看這邊，他有些尴尬地收回視線，繼續端着餐盤走向回收處。

兩人吃完飯後，走到一樓大廳，準備離開總部大樓時，發現門口有個人站在那，是梁雪。

梁雪看到龍然時，眼裡有些緊張，随後她看向林懷青，慢慢走過去，問：“林小姐，你們是要回酒店休息嗎？”

林懷青點了點頭，“嗯，怎麼了？”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走嗎？”梁雪語氣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