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青打開水龍頭，一邊洗去手上粘膩的發蠟，一邊問：“龍然，你以前留過長頭發嗎？”

龍然說：“沒留過，但以前出任務的時候戴過假發，僞裝嘛。”

林懷青挑了挑眉，腦海中開始想象那個場景，一般短頭發好看的女生，長頭發也會很驚豔，不過當然也要看個人喜好，感覺龍然不是那種喜歡穿裙子的人。

林懷青淺笑着調侃道：“以後還有機會看到嗎？”

龍然也打開水龍頭洗了下手，說：“那怕是有點困難，以前那是去潛入一個晚會，你不知道穿着晚禮服抓人，簡直是折磨。”

“那倒也是。”

兩人走出衛生間，商量一下便選好了各自的床鋪，龍然睡靠窗側的，林懷青睡靠裡側的。

林懷青站在床尾，把行李箱從空間拿出來開始收拾行李，把常穿的衣服挂好，一些洗漱用品擺到衛生間，她用不慣酒店的洗發水沐浴露，所以自己也帶了一套。

龍然則是又坐到窗邊的椅子上，拿着學員手冊和培訓資料仔細看着。

手冊上面有頁學員名單，龍然看了眼其他28個人的名字，沒有一個認識，每人後面還标注了來源省份，龍然和林懷青後面寫的都是林山省。

翻到其他頁，上面寫的則是他們要遵守的相關規章制度。

打開培訓資料，上面隻是簡單的籠統的課程表，從時間上看早上下午都滿滿當當，甚至有幾天特殊的晚上也安排了課，龍然無奈笑了一下，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還有一天要回歸到學生時代。

培訓地點橫跨兩界，理論課在總部的大會議室，操作課則在靈界基地的培訓中心。

林懷青整理好東西後也走過來坐到了龍然對面，看着桌上的資料，瞥到了其中一條制度。

京平市内禁止無批準傳送，違者将予以嚴肅處理。

林懷青指着這句話，問：“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下午去哪都隻能坐公共交通了？”

龍然低頭看去，“嗯，對，除了傳送，靈體化也會受到限制，這邊管的很嚴，大部分行動都要經過申請和批準。”

“嗯，能理解。”林懷青點點頭，剛才在後勤科登記的時候，就已經能感受到他們嚴謹細緻的工作态度，“那等會兒就不去太遠的地方吧，吃完飯後去附近逛逛？”

“可以，中午去吃烤鴨怎麼樣，我請你。”龍然說。

“好呀。”

*

“龍然，來拍張照。”林懷青一手舉着手機，一手扯了扯龍然的衣袖。

龍然回過頭，發現她的手機已經調到了前置攝像頭，“……”

林懷青眼疾手快的按下快門，龍然在她身後回頭的場景便被記錄了下來。

這張抓拍出了一種随意、自然的感覺，林懷青還挺滿意的，先保存了下來，然後拉着龍然準備拍第二張。

龍然站到她旁邊，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笑一下？”林懷青一臉期待。

“……”

這個相機裡面還加了濾鏡，顯得人唇紅齒白，還挺好看的，龍然沉默着，看見林懷青準備再次按下快門，嘴角隻好微微勾了勾。

“好看。”林懷青滿意地點點頭，背景也好，藍天、殿宇、紅牆金瓦。

龍然也湊上前看了眼，說：“嗯，還行。”

拍完照，兩人繼續往前走，但天空中的那道身影始終讓林懷青難以忽略，因為……那道身影的目光也靜靜地注視着她們。

龍然看出了她的心思，說：“沒關系，不用管他們，他們屬于保衛科，在那站崗也挺無聊的。”

林懷青輕輕颔首，“我隻是有些感慨，在那些常人看不見的地方，有人死後也仍繼續守護着這片國土。”

“是啊，值得敬佩。”龍然說。

兩人随後來到古老、充滿人文曆史的胡同裡，全國各地的遊客絡繹不絕，不比上一個景點的人少。

一路上，她們買了一些特色小吃，路過一些文創店時，也會進去走走逛逛。

悠閑地消磨着時光。

“這糖葫蘆好吃诶，你嘗一個？”林懷青說着，很自然地就把手裡的冰糖葫蘆遞到龍然面前。

龍然停下腳步，看着眼前紅得欲滴的冰糖葫蘆，又看了眼一臉期待的林懷青，默默伸出手，掌了下簽子，張嘴咬下一顆，糖衣很脆，但不粘牙，而且去了核，酸酸甜甜的，确實很好吃。

龍然嚼着，眼神亮了一些。

“好吃吧。”林懷青笑着。

“嗯。”

走着走着，龍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目光往遠處望去。

“怎麼了？”林懷青問。

過了幾秒，龍然回過頭，“沒什麼，感覺那邊有靈力波動，可能發生了什麼，不過不關我們的事。”

林懷青目光也好奇地往那方向望去，她是什麼都沒感覺到。

“過來這邊。”龍然拉起她的手，往周圍一條人少的岔路走去。

一邊走，龍然伸出左手，拿出了一個探測器，這個探測器林懷青知道，她剛剛也在後勤科領取了一台，但上面很多權限都還沒開通。

探測器跟掌心差不多大，有着常規屏幕和按鍵，不一會兒，林懷青看龍然手中的探測器開始滴滴滴的響起，同時屏幕上顯示着方位，距離當前位置大概有兩公裡。

龍然無語道：“你看，它這個機器很不好用，延遲很長，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分秒必争，要是光等探測器檢測靈力波動的話會耽誤很多事情。”

“因為陽界靈氣稀少，所以一點點靈力波動都會很明顯，我現在教你怎麼去探知，以及如何隐藏自身的靈力，而且你體内的靈火太明顯，不過是有辦法加障眼法的。”

林懷青不經意地回握着她的右手，淺笑道：“好，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龍老師。”

太陽漸漸落山，兩人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斜陽照着她們，将影子拉的很長。

在後排落座，林懷青緩緩閉上眼睛，靜靜感受着汽車行駛時的抖動，困意襲來，頭也往一旁偏去，靠在了龍然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