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要畫？"林清嶼把抗排斥藥片碾碎混進顔料，"給他們個驚喜。"

三花貓突然跳上餐桌，尾巴掃翻了Echtblau顔料管。夏尹桐擦拭時，藍色染滿了林清嶼送她的針織手套——那是聖誕節後突然出現在畫具箱裡的，織法歪扭得像小學生手工課作品。

次日的畫廊開幕式來了太多"意外訪客"。蘇曉曉帶着美術社全員舉着"反對藝術壟斷"的标語牌，大劉的速滑隊兄弟在門口派發辣椒味棒棒糖。夏尹桐站在修改後的《冰刀與藍蝶》前，畫中冰刀現在斬斷了條藍色鎖鍊——用摻了抗排斥藥的顔料畫的。

"諸位請看真迹！"徐世昌剛掀開防塵布，林父的德籍助理就沖上前："這根本不是..."他的咆哮戛然而止，因為畫布接觸空氣後，被辣椒油腐蝕的部分開始顯現隐藏圖像：1981年實驗室的完整平面圖，标注着"S-17儲藏室"的位置。

現場頓時大亂。夏尹桐趁機播放手機裡的錄音——昨天徐世昌親口承認"林家要買斷所有證據"。林清嶼在人群外圍堵住想溜的林父，将柏林牆碎片抵在他西裝第三顆紐扣上："父親，您的心髒起搏器芯片...好像和S-17有幹擾反應？"

事件以畫廊暫停營業告終。傍晚的護城河畔，夏尹桐和林清嶼并排坐在長椅上，看着工人們拆除"青藍畫廊"的招牌。碎雪又開始飄落，林清嶼的灰色圍巾上沾着幾點藍色顔料。

"給。"夏尹桐遞過保溫杯，裡面是摻了蜂蜜的生姜茶。林清嶼喝了一口就嗆住——杯底沉着三顆辣椒籽。

"蘇曉曉的配方。"夏尹桐笑着翻開素描本，最新一頁畫着今日的混亂場面。林清嶼突然指着角落某個身影：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正從徐世昌手裡接過文件袋。

"李教授，"林清嶼的呼吸在寒風中凝成白霧，"我當年的主刀醫生。"

夏尹桐的鉛筆停在紙頁上。她想起醫院電視裡的新聞，那位醫生舉着的資料袋上似乎印着兒童醫院的标志。林清嶼的心率帶突然震動，數字跳到"94"——這是三天來最平穩的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