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液體滴落的聲音。夏尹桐的探照燈照出牆上密密麻麻的剪報——全部是關于夏臨淵"興奮劑醜聞"的報道。最中央的玻璃罐裡，泡着個燒焦的筆記本殘本，封皮上還能辨認出"夏臨淵"三個字。

"他們要銷毀證據..."夏尹桐的聲音卡在喉嚨裡。林清嶼的冰刀突然抵住她背後，卻是輕輕一推："通風管道，快走。"

當夏尹桐爬進狹窄的管道時，聽見身後傳來打鬥聲。她轉身的瞬間，透過縫隙看見林清嶼被按在剪報牆上，德籍助理的斷指正抵着她眉骨的疤痕。

通風管道的鐵皮接縫刮破了夏尹桐的袖口。她蜷縮在分叉口，手中的實驗日志被汗水浸濕了一角。對講機突然傳來電流聲，接着是大劉變調的呼喊："老大！你心率帶爆表了！"

夏尹桐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心率帶顯示"169"，但更驚人的是林清嶼的數值正在與她同步波動。管道下方突然傳來重物倒地聲，接着是助理痛苦的德語咒罵。

她不顧一切地滑出管道，正看見林清嶼将注射器紮進助理脖頸。地上散落着幾支标有"□□"的空安瓿瓶，而林清嶼眉骨的傷口正在滲血，把探照燈光染成淡紅色。

"他打算..."林清嶼喘着氣舉起手機，屏幕上是被攔截的短信：【給那女孩注射S-17】。夏尹桐的素描本從口袋滑落，翻開的頁面正好是她昨天畫的實驗室推測圖——現在沾上了真實的血迹。

淩晨三點的便利店雨棚下，兩人擠在自動販賣機旁取暖。夏尹桐正用便利店買的碘伏給林清嶼處理傷口，棉簽觸到眉骨時對方輕輕"嘶"了一聲。

"你早就知道..."夏尹桐盯着那管撿回來的S-17試劑，"他們想用同樣的方式陷害我？"

林清嶼的睫毛在霓虹燈下投出細密陰影。她掏出個防水袋，裡面裝着從助理身上摸出的門禁卡，卡片背面用油性筆寫着：【42.3-123.7，地下三層】。

雨勢漸小，便利店電視突然開始播放慕尼黑速滑錦标賽新聞。林清嶼抓起辣椒醬罐頭砸向開關，卻在半空被夏尹桐接住。兩人手指相觸的瞬間，心率帶同時發出"121"的提示音。

"回家。"夏尹桐輕聲說，這個詞讓林清嶼的肩膀明顯松弛下來。她們在雨中走向出租車時，林清嶼的速滑鞋故意踩進水坑，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兩人的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