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西恩搖頭,回答的不假思索。
我眯眼看他,手指繼續,不是向前,而是向下。
西恩今日穿的訓練服比軍服更合身,甚至因為太合身,而顯得有些緊。
他穿着一雙黑色軍靴,一雙腿筆直而修長,暗金色的戰術腰帶,緊束着雌蟲挺直的腰,勾勒出明顯的倒三角。
再往上,是黑色的工型制式背心,吸汗耐磨的同時又十分柔軟,使得胸肌輪廓和緊緻的腹部線條清晰可見。一條銀色短鍊墜着長橢圓形軍牌,落在背心的領口上。
我拉起軍牌,湊到眼前。
軍牌第一行,刻印姓氏薩提洛斯。
第二行,是西恩的首字母縮寫。
第三行,性别、血型及精神力能量屬性,
第四行,是他的服役八位數字編碼,和代表特殊作戰部隊的内部縮寫。
最後一行,镂空的雙環勾連在一起,底下一行小字,刻着“羅森克洛伊”。
這代表他是我的未婚配偶和所屬物。
如果我們完成法律手續,镂空的雙環會變成實心。
你看。這個帝國的所有制度、所有文化,都将西恩·薩提洛斯和我綁在一起。
以前我感到厭煩,如今我為此贊歎。
我松開軍牌。銀鍊在空中蕩起弧度,複貼上雌蟲脖頸。
下一秒,精神力化作半透明小刀,刺啦一聲,割斷背心肩帶,散成淡紫色碎末消失。
幾乎同時,西恩背肌一緊,呼吸聲猛然變沉,後頸燒成酡紅!
【有說什麼嗎?】
朝雌蟲威壓過去的精神力,比之前的所有總和相加,都來的強硬粗暴。
我能感受到,西恩的精神海正在猛烈波動,一波又一波的狂風巨浪,從裡而外不斷沖擊着他的精神防線。
“…………”
雌蟲呼吸變得艱難。短短幾秒内,耳頰紅色盡褪,冷汗涔涔而下。
【回答我。】
我盯着西恩,逼問着答案。
“……去、去……死……”西恩咬牙閉眼,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拒絕雄蟲的聖言,對雌蟲來說非常痛苦,對我來說也不好受。
他的反抗比我想的更為堅決。
但現在放棄,還為時過早。
我向前半步,将雌蟲攬入懷内。低頭咬上。
西恩發出一道低沉綿長的喘息。拳頭不覺松開,紅暈複蘇。眼神微睜,目光迷離。
如何讓這隻高傲兇狠的雌蟲,化作聽話溫順的小狗,我可有數十年的豐富經驗。
【回答我,西恩。】
我攬着他的腰,同時叫他的名字,自下而上觀察他的狀态。
他微睜雙眼,眼中一片迷離。
“沒……沒有……”西恩下颌高揚,喉結起伏,發出低沉的歎息,“沒有……聽到……”
【你的精神域,有沒有瞞着我的大問題?】
我追問道。
西恩雙手抓住我的肩,滾燙的溫度順着相接處傳來,整個身子都在戰栗發抖,卻不是害怕,而是因為難耐的興奮與激動。
【回答我。】
一聲高亢的呻-吟,西恩變長變硬的指甲又一次劃進我的皮膚,帶出幾點血珠。
情欲高漲下,他的蟲化體逐漸顯露,指甲作為蟲族的外骨骼,是最容易受影響的部位。
忘了說,為了訓練,我同樣穿了一件無袖短袍,于是短短幾分鐘,我的胳膊肩頭全是紅痕。
雌蟲傷害雄蟲,不管有意無意,都要懲罰。
甚至某些情況下,情事中的這種蟲體化罰得更重。因為其顯示雌蟲作為天生有罪者,竟然會在雄蟲治愈安撫他時完全縱情享受,反客為主,忘了尊卑。
但我早就習慣了。
别看薩提洛斯少将平日軍服筆挺、禮儀完美,實則是隻從裡到外的野生動物。
生氣了咬、高興了咬、做的不爽咬,做的爽了還要咬。見血的那種。
幾道指甲勾出的小傷痕,對比而言簡直就是毛毛雨。
我在心中歎氣,同時又覺得他這點很可愛。
我吐出嘴中東西,站直身子,埋頭在雌蟲耳垂上咬一口當做返還。
西恩手勁松了一些,喘息聲加大,整個肩背都汗水淋漓,滑膩膩地貼在我身上。
還沒得到答案,我調整了姿勢,和雌蟲拉開一些距離。正要再開口時,眼前一道拳風直逼臉面——
氣勢洶洶的一拳被我擡手架住。
擡眼看去,正對上西恩面容猙獰、咬牙切齒,怒不可竭的低吼:
“滾!又搞偷襲?!”
話落之時,西恩已收回拳頭,再次攻出。這次,我甚至都沒看到他是怎樣出拳,便被一道冷風擦臉而過,重心失衡,向後踉跄幾步!
艹!
真打!還想打我的臉?
孰可忍是不可忍!
辛苦做工換來如此對待,我心口瞬間騰起一團火。也不客氣,縱身後躍,反手一波精神力之刃就朝雌蟲扔去!
對着西恩,我可以放心招呼。
所以我每次攻擊都直接朝他要害招呼——繞過他的拳頭擊向咽喉、待他防禦時偷襲下腹、閃過他的擒拿肘擊肋骨……
作為雄蟲,無論何種情況,都要避免近面貼身戰,最好是中遠距離,未見面就已用精神力決勝負。
因為雌蟲的□□強悍度在宇宙各文明中都是碾壓級的。他們真的可以徒手撕機甲。
如果避免不了貼身戰,那就要練好敏捷和靈活,成功閃避保存力量後,再尋找空隙,以精神力為主、體術為輔下黑手。
我的遊擊操作讓西恩抓狂。哐哐哐的巨響中,他的拳頭和腿不知在牆上砸出多少凹陷。
不明白他為何如何生氣。明明這些都是他原來教我的。
所以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旋身躲開雌蟲的飛撲,手指向前一指,地面上立刻冒出半透明的紫色絲條,它們抖動觸手,争先恐後地扯上了雌蟲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