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局勢的我,心态轉變的毫無負擔。
而一旦腦子中厘清了,阿爾托利的伶俐口齒,就會發揮它的作用。
“你放心,以後沒有你的同意,我絕不會再那樣對你。”
我的頭低得很低,看上去很像阿爾托利太過羞恥、不好意思,實則是為了掩蓋我臉上的無動于衷。
如此低聲下氣,給足面子,夠有誠意了吧。
快踩着台階下吧。
真難搞,明明喜歡我那樣對他,卻還放不下少将閣下的面子。
不過沒關系,我很善解人意。
“——實際上,我正想和你談這件事。”
西恩終于開口,态度卻比我想得嚴肅的多。
“那件事,我希望……在我出征前,可以繼續。”
“啊?”
我不會聽錯了吧。
我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雌蟲,從頭到腳将他打量了好幾遍,再三确認剛剛給出驚悚發言的,的确是如假包換的西恩·薩提洛斯。
“阿爾托利,你既然進入過我的精神圖景,那些情況,想必你也知道了。”
西恩态度坦然平靜的讓我感到反常。
根據我對他脾氣的了解,以及這段時期阿爾托利和他的關系,前幾天的偶然發現,最好就當沒看見。
因為時年天之驕子的薩提洛斯少将非常厭惡雄子。尤其讨厭以阿爾托利為代表的貴族子弟。
讓自己看不上的雄子抓到精神域有問題的把柄,那可堪比戰敗恥辱。
也許我目光裡的疑惑太明顯。
西恩不自在地抓了抓他那一頭精心打理的短發,繼續說道:
“其實那些小問題放着不管也沒什麼……但普蘭巴圖一族太難對付。”
“我希望出征前,讓這具身體的體能和精神力,都達到最佳狀态。如此,我的把握會多一些。”
“當然,不會讓你免費幫忙。”
“我可以教你體術,傳授你一些我的獨門絕學。”
“你覺得怎麼樣?”
以上幾句,西恩說的可謂一個兼循循善誘,溫和的讓我疑慮更深。
“祝禱儀式上,我會施行光複禮。你精神域的問題,當然也會一掃而空。”
“我看不出額外治療的必要。”
這是我真實所想,并非我不知好歹,故意要和他對着幹。
“……阿爾托利。”
西恩微蹙劍眉,臉上虛假的溫和消失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氣息可怖地逼近。
“光複禮和你的……聖言……”
“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他咬牙切齒,雙眼危險地眯起,似乎要在我身上紮出幾個洞來。
如此近的距離,我連他的每根眼睫毛都看得見。
不是我說,西恩這家夥長得也太帥了吧。眉骨飽滿、鼻梁挺直,唇型也很完美,上輩子的我是被豬油蒙了心嗎?
放着這道豪華大餐不選,拼死要吃一盤農家小菜?難怪老師氣急敗壞地天天罵我腦子有病,我也想罵。
我被雌蟲顔值暴擊、陷入恍神狀态。西恩卻誤會了。
他啧了一聲,再次使勁,而我感覺脖子都要被他勒斷了。
“我……我會變成這樣,本就是你害的。”
西恩眉頭緊鎖,整張臉漲得通紅。大滴汗水從額角滲出,拉着我的手臂竟在微微顫抖——不,那是全身的痛苦抽搐,傳遞到了每塊細小的肌肉與筋膜上。
與此同時,我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俊朗幹淨的木質氣息,帶着一股淡淡的橙花香和檸檬的清新,細聞,還有一絲香根草和焚香的味道,卻并不沉重,反而很清透。
是西恩的信息素。
不是,好端端的,怎麼這麼濃?
濃郁的程度,早超過了過近的距離可以解釋的範圍。很像是雌蟲情動——
一隻滾燙的手摟上了我的腰。
下一秒,西恩挺着顫抖的胸膛,長腿分開,用手撐着長椅,直接騎到了我的身上。
汗水蒸騰的熱度朝我撲面而來。加上信息素的攻擊,短短幾秒,我也變得頭昏腦漲、渾身無力,隻能看着黑發雌蟲自顧自地尋找着解脫。
宇宙的主宰,我說過,阿爾托利意志薄弱,很容易受環境影響。
熱流從下升起,我反扣上西恩的腰,胡亂揉着,竟在褲子上摸到了一處濕熱。
水?
意識到那是什麼的下一秒,我腦中轟地一聲!
幾乎同時,哪怕隔着一層布料,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處地方,是怎麼興奮地向我逢迎。
“!”
我猛地推開西恩,向後退去。猝不及防,雌蟲脊背撞到長椅,重心一歪,差點就要朝地上摔去。
我眼疾手快地擋了一下,阻止了這場悲劇。同時順勢又坐了回去,一隻手不知往何處放,隻能搭在椅背上,乍看很像抱着他。
…………尴尬。
西恩微低着頭,汗水從眉弓流下。
許是剛才那一幕已讓他顔面盡失,他緊緊抿着唇,一言不發。
汗水讓他的頭發和襯衫都濕透了,緊貼在他雄壯厚實的胸肌上……
看起來好飽滿,感覺一隻手都攏不住……
停!
我用手捂住臉,痛苦地将腦袋扭向另一邊。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思緒紛繁。
在腦中快速複放剛才場景幾次後,遠去的理智又回來了。
我很快理解了西恩那番話的涵義,且對雌蟲仿佛被奪舍一般的行為,做了分析、下了定義。
一個詞——
身不由已。
于是,我吸了口氣,決定主動做打破沉默的一方——
“你目前的狀況,我明白了。”
我頓了頓,用精神力感知了雌蟲的氣息正在慢慢平穩、且确認他不會暴起砍人後,才繼續說道。
“我會幫你,咳咳,解決,咳咳……這個。”
“交換條件,你教我體術。”
“好。”
西恩的回複很低,但的确出聲了。我趕緊擡手将脖子上的毛巾和旁邊我脫下的擋風外套扔給了他。
悉悉索索聲中,也不知西恩用了什麼方法,信息素的味道漸漸淡了下去。
等我得到示意可以回頭時,身邊的蟲裹着我的運動外套,拉鍊拉到最高,又恢複成了那個高冷臭臉的薩提洛斯少将。
“阿爾托利殿下,感謝你的理解。”
“另外,關于貝卓主教代行的提議,我建議你最好拒絕。”
“還有,寵溺晚輩不是不可以,但也要選擇對象。我相信殿下如此聰明,應該不會像那愚蠢的農夫,非要到被咬那天才能醒悟。”
“至于科爾·舒爾希……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他,呵。”
西恩挑起嘴角,冷酷一笑,殺意四溢,宛如刀鋒。
“我會捏斷他的脖子,将他那顆腦袋扔進塞拉芬深溝裡喂狗。”
“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