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敗者在網上彈了兩下,跪倒在地,抱着腰腹痛苦喘息,不住顫抖。
黑發雌蟲走了過去,朝他的對手伸出手。
地上的雌蟲擡頭,面容仍為疼痛扭曲,但笑容歡欣燦爛。
他将手放了過去,任對方将自己一把拽起。
“霍恩,你的體能有長進。但細節還不夠,注意力有待提升。”
“不要看我的動作,也不要試圖預測我的攻擊。你要學會使用本能來防禦,用腦子來攻擊。明白嗎?”
黑發雌蟲碰了下霍恩的肩膀,沉聲說道,語氣很嚴肅,态度很認真:“再試一次?”
這個時候我已經來到拳擊台邊。
我看着視野中的雌蟲,喉頭幹癢,手心濕粘,心髒在胸腔内擂鼓,皮膚下的血管正在猛烈湧動、掙紮。
細密的汗珠在雌蟲後背凝結,沿着腱劃分明的脊背緩緩滑落。
從寬闊的肩膀到結實的背部,再到勁瘦腰身,每一根起伏的線條、每一塊肌肉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完美藝術品,就連被汗水填滿的肌□□壑、蜜色皮膚上橫縱交錯的新舊傷疤,也隻是為其增加了恰如其份的野性和力量之美。
我想要撫摸這具強壯美麗的身軀,享受柔韌肌肉的彈性,嗅聞皮膚的潔淨氣息以及啃咬雌蟲後頸處的腺體,将他徹底的标記、占有。
意識模糊間,我的腳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帶着我繼續向前。
“殿下!”
忽然,不知誰叫了一聲。
轉眼間,台上台下的雌蟲齊刷刷跪倒一片。
包括前一刻還站着的霍恩。
黑發雌蟲在這種動靜中轉身。
他的黑發被汗濡濕了,淩亂地貼在額頭上。
長眉鋒銳淩厲,眼眸是深綠色的,在燈光下如一汪幽秘的湖水,又像是一顆無機的寶石,閃爍着冷冽犀利的光芒。
他站在聖廷騎士和軍雌中,氣息鋒銳而桀骜,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周圍的空氣,讓人皮膚刺痛,心生畏懼。
西恩是這個樣子嗎?
如日中的太陽,光芒四射,張揚着所有鋒芒,舉手投足間,都彰顯着絕對的意志和旺盛的生命力。
明明應該更沉穩、更堅韌、更沉默,像暴雨滂沱下的甯靜港灣,仿佛無論遇到何事,他都會給我支撐,給我力量和慰藉。
我從信息素制造的迷霧中驚醒,不自覺地後退半步,打量着眼前的雌蟲,感到一種油然而生的陌生,以及一種空蕩蕩的失落。
“殿下,日安。”
黑發雌蟲不緊不慢地接過霍恩遞來的大毛巾,展開披裹住上身,以手撫肩,微微垂頭。
“沒想到您會來這裡。是在找我嗎?”
西恩明明是在對我講話,但我卻覺得自己被他無視了。
那太多敷衍的行禮、漠然的表情和冷淡的語氣,無一不表明他并不歡迎我的出現。
“薩洛提斯少将太自戀了吧。這是教廷的訓練所,我來這裡還能幹什麼?”
我冷嗤一聲,用眼刀哐哐哐紮他:
“當然來是訓練的。”
我扔下如此一句話,目光在場内四掃打量。
閑雜蟲太多了,就算這裡還有單獨的小訓練室可以供我砸沙袋,我覺得自己也做不到。
“走吧,哈勒。我們改天再來。”
我向台下走去,示意哈勒幫我開路。其他騎士和軍雌還跪在地上,他們在我走近時會原地後退一兩步,但距離仍太近了。
過了十幾年離群索居的日子,蟲太多,我頭疼。
“等一下,殿下!”
背後腳步傳來,西恩赤裸的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與此同時,熱汗夾着信息素一起撲來,讓我呼吸一滞。
“我有事想和你談。”
低啞的聲音說道。
與此同時,一隻寬大的手掌滑到我的腰間,強勢地将我攬進一個懷抱。
堅實滾燙的身軀貼上了我的後背,冷硬的下颌線貼到了我的耳邊。
那一瞬間,我的整個神經都麻痹掉了。
本能促使我想要馬上推開他,懲罰這膽大妄為的狂徒。
奇異的熟悉感卻讓我向後靠去,汲取那溫熱的胸膛散發出的更多氣息。
我咬着下唇,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喚回一絲神智,強迫自己維持着一貫的冷淡聲線:
“要談什麼?”
西恩用手指輕輕抓住我的頭發,低下頭,湊到發絲間細聞。
“是正事。得換個地方。”
在我蹙眉準備掙開時,西恩又将胳膊環到了我肩上,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
“阿爾托利,是你說要履行婚約的。怎麼,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我調轉目光,正正對上周遭不知多少雙冒着亮光的八卦雙眼。
前一刻他們明明那麼低眉順眼、恭恭敬敬低向我行禮,現在卻湊到一起光明正大竊竊私語地咬耳朵。
“那真的是阿爾托利殿下嗎?真蟲比視頻好看一萬倍!”
“殿下來這裡幹什麼?”
“噓,沒聽說嗎?舒爾希惹怒了殿下,已經失寵了。”
“那殿下是來這裡尋覓新蟲的?我有沒有機會?”
“有膽就去啊!”
“去啊!去啊!”
“你們好大膽,是看不到薩洛提斯少将的黑臉嗎?”
“不怕不怕,我們又不歸他管。再說了,誰不知道,殿下最讨厭他了?”
“真的嗎?可看上去,薩洛提斯少将和殿下很……親密。”
這就是西恩所說的面子?我轉過頭,張口欲言,但身後的雌蟲,忽然用一個吻堵住了我的嘴。
???
“唔??”
我發出含糊的聲音,胡亂揮着手,想把這趁機占我便宜的蟲推開。
但西恩不退反進,他扭過我的身體,用手緊緊扣住我的颌關節,逼我持續張開嘴。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我臉,綠色的眸子閃着猛獸般饑渴的光,仿佛要一寸寸吞噬我的□□和靈魂。
詭異的是,被他這樣看着,我竟然興奮起來。
無形的熱流從他抵着我身體的胸膛傳來,讓我呼吸灼熱、身體緊繃、腦袋一陣陣的抽痛。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目光追逐着他的視線,随即反客為主,将我們的唇鎖在一起。
我的舌頭侵入了他的口腔。
一陣抽氣驚歎聲在四周響起。
而我已完全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