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最後的結局,白晝有好幾種推想。
但是這種推想的不同僅限于自己有幾個能活。
沒錯,他本來的打算其實是死光光的。
但是班長要訂婚了欸,還邀請他去參加他的婚宴。
說實話,對于班長的伴郎團,他很是心動。
按理來說,和警校組熟悉的人……稍等,似乎白川晝、白晝以及月見空是比較熟悉的人了,但是其實算起來還是不怎麼熟。
所以哪個身份去也是一個大問題。
白川晝必須死,白晝……maybe可以不用死,月見空……哦這個真的是好身份根本不用死,但是問題是他和伊達航的交際現在僅限于朋友的朋友。
沒錯,他僅僅和伊達航見過一次面。
而再多的胡思亂想也阻擋不了白晝出院的腳步,等人一走,他就麻溜地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坐上了羽生遙的車,揚長而去。
畢竟他還有正事要幹,真的不能在這個醫院待太久。
*
波洛。
月見山淩踏入波洛的時候降谷零就覺得大事不妙。
果然,他在環顧四周後果斷地走到了窗邊的秋庭楓和羽生遙身邊。
下一秒,他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啊,瞧瞧這是誰?”
羽生遙擡眼。
月見山淩于是把目光又挪到了他身上:“羽生君竟然和秋庭君認識啊。”
羽生遙:“嗯,淩你來啦?”
明明之前都沒喊過這個十分親昵的稱呼,但是現在突然喊了。
降谷零确定自己前輩是想要搞事。
月見山淩對他這個突然親昵的稱呼并沒有什麼其他反應,并且意外地積極配合:“遙,他是怎麼回事兒?”
羽生遙泰然自若:“在認識你之前就一直在交往的朋友。”
月見山淩心想好一句有點歧義的話。
秋庭楓一直微笑着,頗具一份正宮的從容,甚至還對羽生遙解釋:“這是最近才認識的人,不熟。”
月見山淩心想我們認識豈止最近。
他呵了一聲,走到吧台那裡,朝降谷零努努嘴:“來一份松露。”
又加了一句:“打包。”
反正今天隻是來走個過場刷一下存在感。
離開的時候他擡手對秋庭楓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秋庭楓注視着他走遠,這才問羽生遙:“他就是派來監視你的人?”
羽生遙表情不變:“是吧。”
他擡眸,淺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秋庭楓,問:“所以,你對組織上報了我什麼?”
這似乎是兩人重逢以來他們第一次聊起組織的事。
安室透之前裝竊聽器的時候沒算上。
秋庭楓:“我沒有上報。”
羽生遙看着他,沒有出聲。
秋庭楓恍然意識到對方其實對自己并不信任。
這些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太好,以至于他都忘了。
忘了兩個人對立的陣營,忘了他們之間橫亘的那幾條人命。
哪怕羽生遙可能并不知道。
但是在這幾年裡,他什麼都不知道的這幾年裡,羽生遙不知道經曆了什麼的這幾年裡,他們之間的信任似乎已經在逐漸消退。
他确信當年的事不會有人知道,唯一知道了的似乎隻有白晝一人,所以對方才會一直以來那麼恨自己。
秋庭楓再次開始猜想,白晝到底有沒有告訴羽生遙?
他感到巨大的惶恐。
想要回到以前,真的很想要回到一切都未曾發生時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