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空對于酒井晴琉在警視廳的曾經的高熱度其實并不怎麼了解,畢竟酒井晴琉對于自己的名聲向來是不大關心的——反正都要出車禍被撞死了他還關心個啥。
然而現在他不想了解也必須好好了解一下了,畢竟自己手機裡出現了對方的不為人知的照片。
這位擅長犯罪現場重建的警官,在搜查一課是出了名的不好親近,也很不喜歡将自己暴露在公衆眼裡,并在拒絕拍照後直言自己不喜歡鏡頭不喜歡拍照。
十分的沒有情商,但是就靠他那張帥臉,以及甩其他警察一大堆的推理能力,生生越過了那些像倉鼠一樣此伏彼起的各路偵探,讓警視廳重振光輝,被譽為警視廳的“火眼金睛”。
搜查一課的同事們感覺自己有榮幸焉,但是很不幸的是,很快酒井晴琉就在查案過程中出事了,而且還不是因為犯人出的事,而是因為一場車禍。
大概是因為大家都覺得這是天妒英才,再加上酒井晴琉照片極少——隻有一張證件照以及采訪時被偷拍的一張側臉圖——酒井晴琉在搜查一課乃至整個警視廳都逐漸被神化了。
而現在,那個傳說中的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正在這個小警察的手機裡,笑得很是肆意明媚,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很開心。
月見空在一衆亮閃閃的吃瓜同事面前,走上前去,十分鎮定的接過自己的手機,還十分有禮貌地道了個謝,卻不想對方手指一顫,不小心點了下屏幕。
“新年快樂!”的聲音十分之大,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衆人頓時更想好好八卦一下這倆的關系了:哦呀,竟然不是照片還是視頻。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手那麼賤閑來無事幹嘛要去翻自己手機裡照片欣賞自己的美顔的月見空再次鎮定地指了指身後的犯人:“這事等會兒再說,犯人在那兒。”
他很快的聯系了其他馬甲讓搜酒井晴琉在搜查一課裡是個什麼形象,開始慶幸自己這個身份是從搜查一課調來的。
在案件現場一眼就能看破真相,罪犯在他眼裡無所遁形,以一己之力提高了搜查一課的破案效率,破了很多陳年舊案,還有警視廳的“火眼金睛”。
看到搜出來的結果的月見空于是開始了他的表演:“酒井前輩是我的偶像,至于為什麼會有他的視頻,是因為我認識他的朋友的徒弟。”
沒錯就是白晝,這個身份本來就隻跟白晝接觸過。
在一通解釋後,衆人信了,而月見空看着讓自己手機飛出去的萩原研二,打算報仇。至于松田陣平,既然是幼馴染就要有難同當,一起受着吧。
從此,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過上了每天都要聽酒井晴琉豐功偉績的苦難日子,月見空則是從一個沉郁的形象變成了酒井晴琉的骨灰級粉絲。
當然,摧殘沒過多久就結束了,但是由于原來的形象已經一去不複返,月見空索性就直接釋放本性開始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起瘋了。
他們就這樣每天打打鬧鬧,直到那個十一月七号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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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空曾經住的房子還是一棟别墅,在這方面他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
曾經在他死後,他名下所有的财産都按照公證遺囑捐給了福利院,包括這套房子,也被拿去拍賣了。
現在回到了這個房子,月見空難得有種滄桑感。
作為一個和酒廠真的沒有什麼牽連的馬甲,白晝早就知道未來肯定還會用到他,所以在當初把房子買下來的還是他自己。
房子保潔已經請過了,打掃地很幹淨,一切擺設都和以前一模一樣,月見空甚是滿意。
他把兩個人請進了家,就進廚房開冰箱:“你們要喝什麼?”
“要喝碧螺春。”松田陣平說道,“沒有那就果汁可樂什麼的。”
萩原研二在一邊應聲:“我和小陣平一樣。”
其實冰箱裡還真沒有碧螺春的,隻有些月見空吩咐保潔去買的可樂果汁,月見空很清楚這是松田陣平他們在表達自己被瞞的不滿。
——但是沒關系,他系統背包裡面應有盡有,要什麼有什麼。
月見空從系統背包裡拿出來,唉聲歎氣:“我就知道你們要喝這個,還好我準備了。”
樂樂很是适時的冒出來一句:【你舅寵他爸。】
把茶端上來給兩位大爺奉上,月見空坐在他們旁邊,冷不丁開口:“對不起。”
黑發青年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杯壁,碎發擋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
他其實早就該說了。
他們對他毫無保留,他卻對他們自己隐瞞了太多東西,自顧自的在他們生命中留下痕迹,然後又毫不猶豫毫不留情地以那種決絕的方式離去。
譬如月見空,譬如酒井晴琉,譬如零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萩原研二率先開口。
“我假死,隐瞞了你們。”
“可那是公安的決定,不是嗎?”松田陣平說着,心想在去找降谷零問清楚後自己還要把他揍一頓——果然公安真是讨厭!
看啊,又是隐瞞,什麼公安的決定,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公安根本不知道。
月見空笑着打趣道:“啊,也是,有空的話我們去揍一頓羽生前輩好了。”
萩原研二卻是直視他的眼睛,紫羅蘭色的眼睛裡劉露出認真的神色:“小月見,不用為這個而那麼自責的。你要知道,哪怕是我和小陣平,我們也有自己的不為他知的秘密,也有隐瞞。這是很正常的現象,隐瞞并不會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松田陣平也肅容道:“hagi說得對,我們之間的感情并不會因為這個而改變。隻要你還把我們當朋友,隐瞞什麼的無所謂,隻要别幹什麼犯法的事情就行。之前就認為你内心敏感,現在果然還是這麼覺得。所以——你這家夥不要再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月見空呆呆的看着他倆,突然冒出一句話來:“突然感覺我有點亮是怎麼回事?”
松田陣平頭上出現了一個井字,他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月見空頭上:“果然還是揍少了。”
月見空捂着腦袋安靜了一會兒,随後說道:“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