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竹林、四下無人,秦煙大着膽子問道:“剛剛那兩位可是、可是陸家和沈家的,你就不怕嗎?”
陶景回道:“他先出手。”
“話雖如此,但、但那可是陸家和沈家的……”秦煙還沒說完,陶景伸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
回到住處後秦煙突然沒了蹤影,隻剩陶景一人在院内房中布置整理。約莫日落時秦煙才回來,手中還提了一個食盒。
兔子的味道……
秦煙見陶景站在門前發呆,立即提高了聲音:“我回來啦!剛剛我去找……呃,一個朋友了,所以回來的晚些。你應該還沒吃飯吧?我特意帶了好吃的回來。”
陶景點點頭,看着門前的地若有所思,等秦煙到了面前才跟着她進了屋。
秦煙道:“下午那會兒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不過好在我朋友說不會出事兒,雖然那些人都是世家子弟,可家中長輩把他們送來也不是讓他們來享樂的,聽說那個陸家的父母聽了之後笑了許久,傳信來叫長老們好好磋磨他的性子。”
“嗯。”她點頭,“院子裡能種地嗎?”
“欸?應該可以吧?過幾天問問師兄師姐們,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秦煙點點頭,等陶景吃完收拾完桌子才發現買的東西都已經放在了該放的地方。二人依次沐浴完又趁着夜色尚早閑聊一會兒,秦煙則早早睡了。
隻是在子時她醒來找水喝時才發現陶景并不在床上,且聽到窗外飄進來的琴聲。
似輕雨撫過冷弦的酸澀,蕩着無邊的孤寂。似秋風撥弄離人愁心,憂戚欲掩低泣。
她忙套了外衣出屋,四下尋找一番才看到陶景正在屋頂上撫琴。
陶景按下琴弦,垂眸看她:“這是安神的曲子,你……”
“不不不,我隻是有點渴。”見陶景不動,秦煙鼓起膽子問她,“你還不睡嗎?”
“睡。”說罷,陶景指尖掃過濕弦,收好琴翻身跳下來。
秦煙打了個哈欠,問道:“你平日裡都是這麼晚?”
陶景搖頭,道:“并不是。”
“不過往後三天都沒什麼要緊事,今夜不睡也無妨……”
“嗯。”
往後三天在秦煙的極力勸說下陶景改掉了半夜坐在屋頂上彈琴的習慣,同時秦煙也了解了陶景想要開地種菜的決心。
直至正式入門這日,陶景叫醒了還在夢中的秦煙。
秦煙睡眼惺忪,路過窗戶見院子裡真開出一塊小小的地,問道:“昨晚我看還什麼都沒有呢,你起那麼早不會困嗎?”
陶景換好丹修統一的鵝黃色法衣,答道:“不會。”轉頭看秦煙驚訝的模樣,陶景又道:“我可以教你。”
秦煙立馬清醒過來,忙擺手搖頭拒絕:“不必不必,我還是想多睡會兒!”
入門典儀設在堂庭峰,途中見已有不少人徐徐往山上走。秦煙往四周打量,長舒一口氣:“還好沒看到他們。”
陶景道:“等下會見到的。”
堂庭峰峰頂有十三高殿與三平台。各殿之間由草樹假山分開,殿前又設一瀵魁,泉水經淺道彙向各平台間的隔水池中。根據與高殿的距離遠近,平台依次增加寬度與長度。
據指引小童的話,第一層平台稱為樂世台,台上的是門派的掌門、副掌門與諸位護法、長老等;第二層平台稱為八歸台,台上的則是新入門的諸位弟子;第三層為步月,反而是那些師兄師姐們在步月台上。
單看根據法衣不同而站在一起的,目前來看劍修與符修居多,其次是力修,至于丹修……也算不得寥寥數人。
陶景正要觀察高殿忽覺手臂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她低頭看去見秦煙挽着她的手臂四處張望。
察覺到陶景的視線時秦煙擡頭看她,不等秦煙開口,陶景道:“不介意。”
秦煙點點頭,随後又靠近陶景幾分,低聲道:“你感覺到了嗎?好像有人在看我們……”
陶景點頭:“嗯,許多視線。”
到了人群中二人才知要等所有人到齊了才能開始,于是又在太陽底下苦等了幾個時辰。
見掌門長老等都到了樂世台上,秦煙低聲與諸多人一起低聲抱怨:“那些人也真是的,叫我們在這裡苦苦站了那麼久!”
陶景點頭。
某弟子道:“我自識字起就最煩這種場合了,聽那些人說一大堆沒用的!”
接着,由掌門宣布表現優異的人的名字并說明應受何種嘉獎。”
某弟子道:“那個程師姐我知道!她她她,獨自一人就把千年樹妖降服了!”
某弟子道:“是丘師兄!聽說飛鶴門最厲害的師兄就是被丘師兄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