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會的女子語調輕柔,打破了僵持的氛圍。
聽到“梁南星”三個字的瞬間,安玉珍的内心猛地一顫,原本因被極寒會衆人圍困而生出的慌亂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疑惑與糾結。
她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他是你們極寒會的人,叫我過去做什麼……”
安玉珍話語一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目光如炬地盯着對方:“對了,你們是要替他報仇嗎?之前的争鬥,難免結下梁子,你們可别想糊弄我。”
“梁公子還活着,是我們堂主出手救了他。他醒來後,心心念念的都是要見您。”
女子不緊不慢地解釋着,随後,她動作優雅地從懷中掏出一張字條,雙手恭敬地遞給安玉珍。
安玉珍接過字條,目光急切地掃過上面的字迹。
那筆鋒走勢,筆畫間的牽連,無一不讓她确定,這的确是梁南星的筆迹。
字條上寫着:玉珍,我想我們有誤會。
安玉珍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心中五味雜陳。
她和梁南星之間,确實有誤會,可如今的局面,讓她實在拉不下臉再去找他。
她狠狠心,将字條撕得粉碎,手腕一揚,紙屑如雪花般紛紛揚揚飄向空中。
“沒什麼好去的。”
她咬着牙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決絕。
說罷,她挺直脊背,大步朝着極寒會衆人走去,與幾個女子擦肩而過。
就在安玉珍與她們錯身的刹那,身旁的女子突然手腕一抖,一團白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她撲面而來,瞬間彌漫開來,将她的視線徹底遮蔽。
安玉珍心中暗叫不好,下意識地迅速向後連退幾步。
可還沒等她做出更多反應,一股刺鼻的氣味鑽進鼻腔,刹那間,她隻覺天旋地轉,兩眼一黑,直直地暈死過去。
幾個女子見狀,立刻上前,穩穩地架起安玉珍,迅速消失在巷子裡。
一個時辰後,安玉珍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雙眼。
她隻覺腦袋昏昏沉沉,太陽穴處還一跳一跳地疼着。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屋子。
安玉珍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緩緩坐起身,動作卻猛地僵住。
隻見身旁躺着赤裸的梁南星,他的胸膛随着微弱的呼吸輕輕起伏。
安玉珍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下意識地低下頭,驚恐地發現自己同樣□□。
一股羞憤與怒火湧上心頭,她想都沒想,擡手“啪”的一聲,重重一巴掌打在梁南星臉上。
“你都受傷成這樣了,怎麼還……”
安玉珍又羞又惱,話都說不利索了。
梁南星在這一巴掌的力道下,漸漸轉醒。
他的腦子還迷迷糊糊的,視線也有些模糊,可當他看到眼前的安玉珍時,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不顧傷口傳來的劇痛,猛地伸出雙臂,一把将安玉珍緊緊抱入懷中。
“嘶……”
梁南星因動作過猛,牽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安玉珍起初用力掙紮,雙手拼命推搡着梁南星,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可當聽到他疼得發出痛苦的呻吟時,手上的動作頓住了,最終還是沒有再反抗。
“我們好好抱一會好不好?這幾日我們還沒好好抱過。”
梁南星聲音沙啞,帶着幾分疲憊與懇求,在安玉珍耳邊輕輕說道。
“我們有什麼好抱的。”
安玉珍别過頭,語氣冰冷又決絕。
“咱倆分屬不同門派,往後按江湖規矩行禮便罷。”
“不!”
梁南星急得眼眶泛紅,雙手緊緊攥着安玉珍的胳膊,仿佛一松開她就會消失:“我們是一家人,一直都是!”
這話像一把鈍刀,割在安玉珍的心尖上,這些年的信任與依賴,此刻都成了笑話,她實在聽不下去,猛地發力,一把推開梁南星:“你說,你潛伏在我身邊到底為了什麼?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我真沒有什麼陰謀算計……”
梁南星頭垂得更低了,聲音裡滿是無奈與苦澀:“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
“苦衷?”
安玉珍眼眶一熱,淚水奪眶而出,順着臉頰滑落:“我被你騙了這麼多年,你哪怕有一絲真心,怎麼會這麼多年都守着這個秘密,一個字都不透露?”
梁南星見她落淚,整個人瞬間慌了神,手足無措間,腦海裡隻剩一個念頭——不能讓她再難過。
他猛地伸出雙臂,将安玉珍緊緊擁入懷中,随後,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像是要用這個吻堵住所有的解釋,又像是在宣洩多年來壓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