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梁南星關在什麼地方了!?”
安玉珍目光如炬,聲音低沉卻帶着難以壓抑的憤怒,直直地逼視着眼前之人。
閣主冷着臉,沒有絲毫猶豫,吐出幾個字:“把她給我關下去!”話音剛落,幾個人影迅速圍攏過來,伸手便要拖拽安玉珍。
安玉珍奮力掙紮,卻難以掙脫那幾雙有力的手。
就在她被拖到門口的瞬間,一聲帶着哭腔的呼喊傳來:“玉珍救我!”
那是梁南星的聲音。
安玉珍渾身一震,聽到聲音的刹那,她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猛地立定在門口,拼盡全力向後看去。
然而,目光所及之處,隻有空蕩蕩的黑暗,什麼都沒有。
“南星!”
安玉珍嘶聲大喊,聲音裡滿是焦急與無助。
閣主的臉瞬間徹底陰沉下來,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夜空,惡狠狠地吼道:“還不快拖出去!”
話落,安玉珍便被連拉帶拽地拖進了一間屋子,冰冷的鎖鍊随即緊緊鎖住了她的手腳,将她困于這狹小的空間之中。
……
安玉珍靠着其他師兄送來的吃食勉強度日。
門外,巡邏之人的腳步聲頻繁響起,聲聲都似踏在她緊繃的神經上。
“啊!”
“撲通......”
突兀的慘叫與重物倒地聲傳來。
安玉珍瞬間豎起耳朵,緊接着,便是幾聲沉悶的擊打聲。
原本在屋外不斷走動的人影,在這一刻戛然而止,繼而消失不見。
安玉珍被困于此,早已不知今夕何夕。
恍惚間,她竟以為到了那被迫出嫁的時刻。
她挺直脊背,站在屋子中央,雙拳因用力而微微顫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口。
她的袖子裡,藏着一把鋒利的剪刀,那是她最後的依仗。
她暗自下定決心,隻要有人推門進來,便拼盡全力殺出去。
“嘎吱!”
門緩緩被推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安玉珍如離弦之箭,一個健步沖上前,與進來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然而,奇怪的是,男人并未還手,隻是不停地左躲右閃。
“停!我是時豹!”
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安玉珍猛地一怔,動作停了下來。
待她定睛一看,眼前的時豹依舊戴着那副面具,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好似生怕被人認出一般。
“你為何這副打扮?”
安玉珍滿臉疑惑,忍不住問道。
“我和劉清妍放心不下,便來找你。”
時豹的聲音透過面具,聽起來有些沉悶。
思緒飄回到幾日前。
彼時,劉清妍的眼皮總是莫名地跳動,心裡也一直七上八下。
雖說她聽聞安玉珍已經回家,可那種不祥的預感卻愈發強烈。
“時豹,我們去看看玉珍吧。不辭而别,實在不是我們的行事風格。”
劉清妍滿臉擔憂,語氣中滿是急切。
“可是我們還要去送密函,耽誤太久的話,恐怕會誤了大事。”
時豹面露難色,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我們快去快回!肯定不會耽誤太久的。”
劉清妍向來是個行動派,不喜隻在嘴上空談,說罷,便伸手拉住時豹,作勢要走。
時豹拗不過她,無奈之下,隻好随着她一同前往。
二人初到雲隐閣,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為震驚。
整個雲隐閣滿是看守的人。
兩人便協商,悄悄進來看看。
安玉珍颔首,有些感激地看着時豹。
“快走吧。”
時豹想拉住安玉珍,卻被安玉珍躲開。
“你先走。”
安玉珍垂目,一種難以言喻的執念驅使着她,轉身走向了閣樓内部。
此前,就在這個地方,她真切地聽到了梁南星的聲音,那聲音仿佛在心底種下了一顆種子,讓她笃定梁南星必定還在這兒。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悄然灑落在窗棂之上,屋内的挂畫在微風中輕輕晃動,一角被悄然掀起。
整個屋子安靜得猶如死寂一般,靜谧得讓人毛骨悚然。
安玉珍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每邁出一步都慎之又慎,生怕發出哪怕一絲細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