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安玉珍沒過多久又按捺不住開啟了話匣子,但女人最終還是信守承諾,将她帶出了這個是非之地。
安玉珍和女人一路來到鎮上,告别女人後,她滿心擔憂梁南星,腳步匆匆地朝着曾被拐的客棧走去。
到了客棧邊上,她心裡既緊張又忐忑,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随後輕輕踮起腳尖,往客棧方向瞧去。
隻見梁南星失魂落魄地坐在客棧門口,他的身旁有一灘黑乎乎的東西,乍一看,像是一灘水。
安玉珍緩緩走近,借着朦胧的月光,這才看清那哪是什麼水,分明是一大灘凝固的血。
再朝客棧裡望去,屋内漆黑一片,陰森森的,唯有幾縷月光艱難地透進去,隐隐約約能瞧見橫七豎八躺着的人影,場面十分可怖。
梁南星垂着頭,滿心自責與懊悔,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突然,他瞥見一雙熟悉的鞋子,心頭猛地一顫,下意識地猛然擡頭。
待看清來人正是安玉珍時,他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唰”地一下站起身,眼眶瞬間泛紅,緊接着張開雙臂,一把将安玉珍緊緊抱住,聲音帶着幾分哽咽:“你沒事吧……”
這一刻,他滿心都是愧疚,恨自己太過疏忽大意,才讓安玉珍遭遇綁架,陷入危險。
“我能有什麼事?姑娘我福大命大造化大!”
安玉珍故作輕松,臉上挂着俏皮的笑容,想要驅散梁南星心頭的陰霾。
“怪師兄……是我不好……”
梁南星依舊自責不已,聲音裡滿是懊悔。
梁南星緊緊拉着安玉珍的手,一心想找個地方讓她好好休息。
可此時夜深人靜,整個小鎮都沉浸在夢鄉之中,大街小巷冷冷清清,所有門店早已關門歇業。
兩人無奈之下,一路輾轉,最後來到了土地廟前。
這座土地廟看着倒不算破舊,是那種再普通不過的小廟。
走進廟裡,隻見地面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土地公和土地婆的神像也擦拭得一塵不染,沒有絲毫灰塵。
供桌之上,還擺放着新鮮誘人的水果,看來平日裡常有人來供奉。
“玉珍,今晚委屈你在這......”
梁南星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寒光驟然閃過,一把飛刀裹挾着淩厲的氣勢,直朝着他的喉嚨飛速刺來。
千鈞一發之際,梁南星反應極快,眼神瞬間銳利如鷹,擡手穩穩地用兩隻手指夾住了那把飛刀。
下一秒,他手腕猛地發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将飛刀以更快的速度甩了回去,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飛刀“嗖”地穿過屏風,被屏風後的男人穩穩一把接住。
緊接着,男人和女人從屏風後緩緩走了出來。
安玉珍一看到他們,眼中頓時湧起驚喜之色,不禁脫口而出:“你們也在這???”
女人卻一臉冷漠,語氣冷淡地問道:“你怎麼跟來了?”
“我們沒地方住,沒跟着你們......”
安玉珍微微低下頭,神色間帶着幾分不好意思。
與此同時,梁南星與眼前的男人女人相互對視,目光緊緊膠着,仿佛對峙一般。
安玉珍走到土地公和土地婆的神像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頭,嘴裡念叨着:“神仙!我拿你幾個果子吃,你可别生氣呀。”
說完,她站起身來,伸手拿起三個蘋果,轉身分别遞給男人、女人和梁南星,臉上洋溢着笑容:“行走江湖都是朋友。”
男人伸手接過蘋果,卻隻是拿在手中,并沒有吃。
女人則輕輕将蘋果放了回去,淡淡地說道:“無功不受祿。”
說罷,她緩步走到一旁,慢慢倚着柱子坐下。
安玉珍和梁南星見狀,在另一邊坐了下來。
安玉珍輕輕靠在梁南星的肩膀上,神色懶洋洋的。
梁南星看着安玉珍,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麼認識的這種人?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
“小兄弟,我們聽得見。”
女人不緊不慢地回應道。
梁南星一愣,有些詫異道:“你們偷聽?”
“我們就隔着一個屏風,不想聽見都難,哈哈哈哈!”
男人大笑起來,笑聲十分爽朗,在寂靜的土地廟裡回蕩。
安玉珍坐直身子,一臉好奇地看向男人,問道:“你吃飯帶着面具就算了,為什麼睡覺也帶着?”
“你們當真不知?”男人翹起二郎腿,神色悠然。
安玉珍一臉認真,眼中滿是好奇:“對啊,這裡面難道有什麼奧秘嗎?”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解釋道:“這是我們飛虎寨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