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樂園門口,長發少年正坐在椅子上,一副懶散的模樣,眼睛微眯,嘴唇上翹着,一雙細長的桃花眼不時的眨巴兩下,整個人就好像是剛睡醒。
安室透剛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他腳步頓住了,事實上是即使到了現在,他也依舊不敢置信,
曾經在他們身邊撒着嬌的小弟弟,一轉眼就成為了組織裡瘋狂的代号成員。
他心裡總還抱着一絲希望,不然也不會在花山院久葉表示想聊聊的時候,單獨赴約。
白州酒,森林之子,極具神秘色彩的組織成員。
他是由馬鐵士帶回組織,因為在制作炸|彈上擁有極高的天賦,僅半年時間就被那位先生破格賦予代号,還特别撥出實驗室用來研究,歸于後勤組。
安室透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少年信步走來,坐在他的旁邊,朝調酒師點了一杯酒,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側臉,輪廓清晰俊冷。
看到他似乎也不驚訝,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隻是笑意盈盈的伸出了手,“前輩你好,我是白州。”
安室透愣了一會才回握過去,花山院久葉的手指細長,指尖有些薄繭,觸碰時能明顯感到粗粝的摩挲感,“我是波本,你好。”
兩杯酒碰撞在一塊,安室透還能看到花山院久葉唇邊的酒漬。
“波本前輩,不知道明天你有沒有空,我們聊一聊?”
“好。”安室透頭微垂,抿了一口酒應了一句。
結果今天才知道花山院久葉約的地方居然是遊樂場,安室透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去,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張了張嘴隻能保持沉默,“……”
花山院久葉似乎察覺不到安室透的尴尬情緒,自然而然的起身,笑顔如花,“安室哥,叫我久葉就好了。”
“久葉。”安室透久違叫出了這個熟悉的稱呼,男孩比幾年前成熟了不少,卻總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
“放心吧,安室哥。這裡很安全,沒有竊聽器,我還做了幾個小玩具可以屏蔽信号。”
花山院久葉走在最前面,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制作的幾個屏蔽器,随手丢給安室透,“送你啦。”
安室透拿起來看了一眼,精緻小巧,一看就知道比警方的屏蔽器優化了了不少,這居然隻配稱為小玩具,
可見花山院久葉有不亞于松田陣平的動手天賦,不可置否,在這一方面他确實是個天才,比公安裡的科研人員強太多。難怪公安上層的指令是盡量策反,除非必要就地擊殺。
也怪不得能做出…那些威力極強的炸|彈,間接性的害死那麼多無辜之人。
安室透垂下眼睑,用力握住屏蔽器,感受掌中的疼痛思緒不明,他的心中仿佛有兩個小人正在打架,讓他糾結萬分。
“安室哥難得來玩,開心一點嘛,我們去坐摩天輪吧。”
“嗯,好。”安室透瞥見花山院久葉難得興趣盎然,認命的跟在他身後。
花山院久葉就喜歡安室透這幅不情願又沒辦法拒絕的樣子,幹脆利落的拉着安室透的手小跑到摩天輪開始排隊。
今天是上班日,排隊的人很少,不一會就輪到他們兩個了。
安室透看着他興緻沖沖的模樣,有些摸不清花山院久葉不會打算全部玩一遍才開始正事吧。
摩天輪車廂門被關上,緩緩上升遠離地面,安室透和花山院久葉面對面而坐,良久後,安室透終于開口,“久葉,你是怎麼加入組織的。”
花山院久葉臉色一僵,深呼吸一口,從煙盒中拿出一根煙,兩根手指夾着煙,唇瓣咬着煙蒂。
安室透投來殺人似的目光,他擺擺手含糊不清道,“好啦安室哥,我看到禁煙提示了,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不點燃就好了。”
“你這抽煙姿勢是學萩原的吧…真是的也不學好點的。”安室透嘟嘟囔囔的。
“我什麼時候加入的組織,安室哥應該聽到了組織流傳的消息吧,我是被馬鐵士那個變态帶進來的,我也确實讨厭他。”
花山院久葉沒有繼續讨論抽煙這個事,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挑着說了出來,又想到了被帶去小島原家裡後那個毛骨聳立的場景,還是忍不住背後冒出森森寒意,
“啧,小島原那個變态,起碼跟蹤了我五年。他房間的暗室裡有滿滿一牆我的照片,他認識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那安室哥猜一猜他會不會知道…曾經的警校第一降谷零呢?”
花山院久葉盯着安室透瞬間沉下來的臉色,知道他聽進去了,“不過放心吧,小島原也不是對組織忠心耿耿的。畢竟又不是狗,哪能給一根骨頭就對組織搖尾乞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