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虛無感向我襲來,我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上晃動的光影發呆。
我的人生突然變成了一場鬧劇,而我隻是個被困在系統裡的提線木偶,連劇本都無權觀看。
唯一可能的解,是系統口中那個0.03%成功率的方案。但我現在覺得,它所謂的機會更像是一個陷阱。
“怎麼辦?”我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抓緊被單,“徐嘉易和任崎,複合不複合好像都是死局,覃斯言那邊我要怎麼辦……”
頭痛,本來就沒休息好的我,想到這兒頭更痛了。
和覃斯言的半年之約,現在看來完全就是空話。
不知睡了多久,我從黑暗中醒來。華燈初上,城市的霓虹透過窗簾縫隙,在地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剛睡醒的空虛與無力充斥在我每一寸肌膚裡。
“好餓……”我摸黑推開卧室門,打開門的瞬間僵在原地。昏暗的客廳裡,落地燈正散發出溫暖的橙光。
可是我分明記得自己下午沒有開燈。
視線下移,沙發上赫然有個人影。我的心髒瞬間漏跳了一拍,我認得那個背影,聽見動靜,他也轉過身。
“任崎?”我下意識攏緊睡衣領口,聲音因為剛睡醒而微微沙啞,“你怎麼進來的?”
“醒了?”任崎的語氣自然得仿佛在自己家,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你忘了,這座公寓是我給你買的。”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餓了嗎?”他起身走向餐廳,語氣溫柔,“我帶了素錦酒樓的菜,都是你愛吃的。”
食物的香氣彌漫,但此時我顧不得去想這個,“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就突然出現在我家?”
“我給你發了十四條信息,”任崎的動作頓了頓,從西裝口袋掏出手機晃了晃,“而且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我來你家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我輕笑出聲,“任崎,你以為我們是什麼關系?夫妻,還是情侶?”
他啞然不語,在原地伫立許久。
壁鐘的滴答聲在靜默中格外刺耳。
良久,他将飯菜從餐盒中一一拿出擺放好,“先吃飯吧。”
我不為所動,注視着他的背影,“任崎,下次不要再随意出現在我家。我不希望你再像上次那樣,突然出現在覃斯言面前。任崎,你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前夫,也是我見不得光的情人。”
聽到這裡,他打開盒蓋的手突然頓住,低着頭半晌說不出話。
我以為他會摔門而去,卻見他突然大步朝我走來,腳步聲沉重。
我慌忙後退,下意識就要往房裡躲。剛抓住門把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按在了門上,手臂的肌肉線條隔着襯衫隐約可見。
“黎仟仟,”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我清楚地看見他太陽穴的跳動,“你再說一遍?”
不等我回應,他就猛地推開門,一把将我打橫抱起。
我的驚呼聲還卡在喉嚨裡,後背就貼上落地窗冰涼的玻璃。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燈火,在我們腳下閃爍。
“任崎!你要幹什麼?”我偏開頭躲着他的視線。
“仟仟,我不會也不想永遠隻是你的情人,”他一隻手将我的雙手壓在頭頂,另一隻手鉗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而且,既然是情人了,是不是該做點情人做的事情?”
落地窗映出我們糾纏的身影,他高大的身軀将我完全籠罩,我的睡衣領口在掙紮中散開,露出大片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