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結束,日向告别了黑尾和研磨,回到了自己的日常裡,上學,放學,騎車跨越大山去烏野。
其實他非常享受這一段什麼都不思考的路,感受風吹起衣擺,感受陽光抑或雨水灑下,無所謂身旁匆匆掠過的汽車或行人,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行在自己的路上。
翻過山之後,就是一段下坡的路,捏住刹車,任由重力帶着他下行,繞過幾個彎道,到山底之後再沿着直線騎一段就是烏野的正校門。
然後踏入人聲鼎沸的第二體育館。
哪怕是過去幾十年,他都從未忘記過這一條路。
“我來啦!”
“來啦!”體育館裡已經開始訓練的大家和他打招呼,“今天沒有遲到呢!”
“昨天是因為輪到我值日啦……”日向抄起教練席上的計分闆咋咋唬唬,“快點快點!今天的訓練賽!我先看看!”
“對了日向,”佐方一邊活動着身體一邊朝着場内走去,“春高縣内預選賽的分組已經出來了,我把分組表放你的本子裡了。”
“Ok!”比了個手勢,日向抄起本子,果然翻到了裡面夾着的春高預選賽分組表,身為IH的宮城縣男子代表,烏野不用像絕大多數隊伍一樣從8月的預選賽打起,他們從10月的正賽打起,有更多的時間去備戰他們的死對頭們。
白鳥澤、青葉城西。
真是造孽啊宮城,日向搖搖頭,個人的極緻、團隊的均衡……隻能說在宮城在他們那一屆一口氣貢獻了國家隊大名單裡的四個人,再加上及川前輩歸化阿根廷後在國際大賽上的亮相終于是當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主辦方終于決定讓宮城縣有了兩個晉級全國的名額,不然後來真的能往死裡卷……
本來因為明星效應跑去讀他們學校的人就有不少,更何況後來的烏野的狀态真的維持的挺不錯的,縣内的比賽打的有模有樣,和其他名校的合宿也靠着黑尾牽線,再加上日向和影山出大頭,還給學校捐了新的體育館和專門的設備及療養器材,而且身為四強裡唯一的一所公立高中,烏野還有縣裡撥款加上贊助,也算是能和其他學校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每年縣内就是四所學校你方唱罷我登場,使勁扯頭花。
……說起來,日向摸了摸頭,他那一屆的IH一直都打得不太好,倒是春高三年都能打進全國大賽,當時他說要去巴西進修的時候仁花還老是擔心,他們冬天的春高發揮得比夏天的IH好,他跑到裡約去會不會适應不了氣候什麼的,最後日向、山口、谷地一起跑去神社求了護身符。
當時的影山已經開始入隊訓練了,很少在學校見他,月島則是備考大學。
“我又不是隻能靠體育特長活着的單細胞生物。”
山口如實轉述,日向氣得跳腳發誓以後一定要狠狠扣月島的球來出氣。罵罵咧咧走進神社,他們一口氣求了5個,日向當時還吐槽怎麼感覺我們像是來進貨的,谷地說是嗎那我去跟神講價,一口氣求這麼多,能不能升級一下效果,買五升級VIP什麼的,最好能保佑大家都健康、都順利,都能走得很遠很遠……
山口和日向被逗笑了,已經是烏野隊長的山口笑着擺了擺手說怎麼都能麻煩神明大人啊。
日向推着自行車走在山口的側面,笑着說,是啊,神明大人那麼忙,我們也要努力才行。
求來的護身符放在了他的自行車車筐裡,谷地走在另一邊,三個人聊天,想象着當時還未知的明天。
後來護身符呆在他的錢包裡,和他一起坐幾十個小時的飛機,到達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家,直到護身符和小夏送的錢包一起消失在了裡約的街頭。
有的時候也會想,及川前輩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沙灘上,究竟是是神明的顯靈還是人造的奇迹呢?
後來有一年烏野打進全國賽的時候正好日向和影山都在國内,黑尾前輩特地把兩個人搖去當解說,最恐怖的是不知道誰給黑尾前輩的信心,他居然沒找一個正常的控場解說來,而是搖來了同樣休息沒比賽的木兔光太郎。
木兔往那一坐就開始熟練帶入攻手,在那拍案而起叫“打直線啊打直線!”“小心啊!”“回防回防!”氣氛渲染的倒是十分到位,後來頂級解說的感染力這個時候就已經初見端倪了。
影山剛開始還能在攝像頭面前裝的十分嚴肅,正分析着局勢呢,一到烏野失誤的時候和日向雙雙破防露出痛苦面具,兩個人一開始屁股還能在椅子上,也就喊一下“平拉開平拉開!”“打左邊啊左邊!那麼大的空隙!”“這麼好的機會二次啊!”,等到第三局25:26叫暫停的時候倆人已經跳起來就差外套一脫跳下解說台自己上了,旁邊的木兔還很真誠問他倆的烏野隊服還在嗎反正烏野這局的兩個換人名額都沒用過。
兩人同時拉開外套拉鍊。
他倆穿烏養教練送給他們的新版烏野隊服來的。
鞋都是排球鞋咧!
解說台的動靜聽得下面的烏養教練捂臉跟武田老師說我就不該給他們送新隊服……
後台的導播也不知道是誰,看熱鬧不嫌事大,特地趁暫停的時間狠狠切鏡頭給解說台,全方位展示了躍躍欲試的兩人和台下正在聽教練交代的新生代烏野。
雖然有點對不住那一年的冠軍,但是那年春高收視率最高的比賽還真就是烏野的十六進八那一場,對不起黑尾前輩,我們鬼動靜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