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日向看向場内的宇内天滿,“當然是烏野的啊!”
他笑着轉回頭,看向未來音駒的大腦與攔網核心,“稱贊優秀的對手從來都不是示弱哦。”
“更是——相信我們會赢而已。”
場内,第二輪交鋒已至。
不愧為高中階段數一數二的頂級自由人,一條五盲憑借剛才那一球就已經判斷出了宇内天滿的發力方式有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順帶消去了過去對宇内天滿的一切印象,既然對方已經作出了變化,就要把對方當作全新的對手來對待,絕不能因為過去被利用!
發球權還在烏野的手裡,隊長藤田立原平靜了呼吸,高高的抛起球,他幾步追上去,起跳。
烏野并不是生川,隊伍裡能夠跳發的隻有王牌宇内天滿和身為隊長的藤田立原,但是他并不夠穩定。高中階段的隊伍裡其實大力跳發并不多,絕大多數的選手都還是選擇飄發,最多嘗試一下跳飄,大力跳發對肌□□力的消耗都太大了,如果這是正式比賽的話,藤田一定會選擇飄發,因為他對落點的操弄很準确。
可這是練習賽。
不在這裡找弱點的話,打算去哪裡找啊?
嘭!
大力跳發是究極的暴力美學,它近似與扣球一樣的速度與旋轉是撕裂防守的利劍。
啪!
不過很可惜,屬于藤田立原的這把劍還不夠鋒利。
嘟——!
“诶呀,”輪轉到網前的副隊長加賀進歎氣,“下網了哦,立原。”
“那沒辦法啊,晚上加練吧。”發球失誤的隊長也歎氣,再次輪轉過一個位置,副攻手和歌大織下,自由人拓伏入場,走到後場,順手給了藤田一巴掌,“don’t mind!你知道自己要補強就行!”
“接下來可是是音駒的回合哦,”拓伏說,“隊長大人,這個可不能掉鍊子哦。”
“是是,”接應位的隊長心平氣和,“我又不是天滿。”
“隊長!”
“剛剛上頭對着自由人扣球的人不準說話。”副隊長加賀進判處死刑。
“……是。”重刑犯宇内天滿委委屈屈。
場内的喧嚣和場邊的屍體無關,和歌大織都沒候場,直接一個癱倒cosplay屍體,他可算是明白為什麼前段時間一定要做體能儲備訓練了,全是訓練賽,從頭到尾都是訓練賽,要死了真的要死了,這裡但凡有個坑他能原地躺進去,順帶麻煩幫他立個碑上面寫着從前有個人想耍帥,後來他死了。
日向熟練的處理屍體啊不是處理過度運動的和歌大織,擦汗,降溫,補水一氣呵成,拿着扇子蹲在和歌的身邊慢慢扇風降溫。
和歌大織是整支烏野裡最晚入門的家夥,甚至于是被天滿騙來然後打服的,這麼一算宇内天滿縣内大會招到了和歌大織和青野明江,IH騙來了日向,什麼頂級烏野招生廣告,建議明年就剝奪他的海報設計權,去隔壁電影社租個投影儀在那放三天宇内天滿扣球合集,保管籃球部一個能用的人都招不到。
和歌大織一定是第一個去電影社租投影儀的那個人。
當時進校的時候,排球部厲害到能作為學校的招牌去宣傳,抱着想要一個熱門社團的光環方便耍帥的心态,他走進了排球部的大門。
烏野是公立學校,本身資源就不如私校,排球部不可能容納那麼多人一起訓練,所以一輪一輪的篩選,許許多多的人就這麼離開了,可是動機不純的和歌還在部裡。
為什麼呢。
大概是因為,看過那一次和白鳥澤的訓練賽吧。
漫天翻飛的白鹫裡,高高躍起直至最高點的烏鴉,一球扣開白鳥澤的攔網和自由人,拿下那一分的烏野的王牌,宇内天滿。
可是,和歌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拿掉了蓋在眼睛上的毛巾,他想,我們的王牌不是無所不能的,IH上的稻荷崎,種子選手,優勝候補,讓宇内天滿疲于奔命,不甘像生長于心髒裡的藤蔓,讓和歌大織一遍遍質問自己:
為什麼你做不到攔網得分,為什麼你不能成為隊伍可靠的一環,為什麼……和歌大織會這麼沒用?
他坐起來看向場内,和日向低聲談論着音駒的攻手的習慣和可能的戰術,等到再次輪到他入場的時候……
和歌大織看向音駒的王牌主攻手。
我要攔住你。
烏鴉靜靜地在樹枝上整理自己的羽毛,等待必殺的時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