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王牌都發話了,大家便笑嘻嘻的把日向抗進了更衣室,因為教練不在,再加上今天也是大家剛剛回來,基本都是些恢複訓練,也就一邊拉伸一邊聊起來,排球少年還能聊什麼?當然是剛剛結束的全國大賽了,井闼山不愧是老牌強隊,又一次把冠軍收入囊中,講到最後井闼山最後一輪攻勢的時候大家眼睛都亮起來了,拓伏造見比比畫畫,感慨對方的自由人是怎麼把那麼刁鑽的球一傳送到那種位置的,佐方朝順着對方的比劃做出一個托球的動作,也納悶那個背飛,而一言不發的王牌宇内天滿則是看向了自己的手掌,比出了一個小斜線扣球的動作,随後又想起來阻止他們前進的狐狸們,翻過手掌,做出一個輕托的動作。
最後一球,吊球會不會好一點呢?
“我個人覺得當時就這麼扣下去就好啦。”
“?”
宇内天滿扭頭看向不知不覺已經坐在他邊上的小孩,日向右手比出了小斜線扣球的手勢,左手翻出手機,亮出了當時稻荷崎的陣型,“以他們的自由人的水平,這個位置斜沖上來接吊球還是比較容易的,我不覺得前輩的小斜線扣殺是錯誤的選擇。”
宇内天滿則是明白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他的選擇是沒錯的,隻是當時,他沒能把角度做得更小,角度更小的話,被起跳的攔網阻擋了救球路線,那就還有機會赢。
“就是!”拓伏造見已經靠上了隊裡和他身高最相近的王牌,歪過頭看手機上的圖,“真要怪難道不應該怪我嗎?就是因為不擅長接這種被攔網的球才會輸。”
“宇内前輩,我們明年會走的更遠的。”副攻手和歌大織原地起跳,以一個投籃的姿勢把排球扔進了球框裡,然後轉過來看着他們中飛的最高,最為強大的烏鴉。
“而且要走到最後。”隊長推着球框走進倉庫,探出頭來,“天滿,我明年申請大學的時候想在簡曆上寫我打進過全國大賽決賽。”
二傳佐方朝感覺大家已經睡覺了,不然怎麼都在做夢,“我求你們了能不能說點實際的。”
“膽小鬼!”副攻手青野明江跳出來,“我不但要寫我們打進決賽,還要寫我們奪冠!”
唯一正常但不多的副隊長加賀進總結,“那麼大家今天早點下訓,然後回家好好休息,之後要以10月春高的預選賽為目标訓練了。”
他微笑着看了一圈,“不要告訴我一幫要奪冠的人連縣預選賽都過不去。”
隊内大爹都說話了,叽叽喳喳的烏鴉群一哄而散,而隊長則拉住了日向,告訴他雖然學校放假了,但是排球部為了備戰春高,還是會正常訓練,再叮囑了一句早上集合的時間,就放這個疑似小學生回家去了。
而真·外表在讀小學生·内在老人·日向則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天,就像他說過的那樣,即使到了100歲也還是會喜歡宇内天滿的扣球,心虛的算了一下,上輩子84歲這輩子12歲,四舍五入怎麼不是100歲!他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日向翔陽是一種可以用美麗扣球釣到的笨蛋小狗。
笨蛋小狗可能到老死也會是喜歡玩球的笨蛋小狗,隻是身體不再能支撐他們像過去一樣活蹦亂跳而已。
重新回到12歲的年紀,回到對排球心動的這個起點,天呐……他感覺自己的心都随着身體一起變年輕了,好像又能繼續飛起來一樣。
他興沖沖的騎車回家,媽媽則是迅速接受了自己兒子一個月前還“我要成為大空翼的男人”,這個月就“我想成為小巨人”了,十分自然問了問他烏野的排球部怎麼樣。
怎麼樣?是到死都忘不了的地方,充滿了排球笨蛋們,空中飛來飛去的球,地上魚躍的人,場中大家在接球,發球,托球,扣球……
是下午陽光和空氣塵埃。
是從未停息的對排球的愛。
日向翔陽按住了自己的胸口,裡面是一顆從來沒有随着時間老去的,熱愛打球的心。他忍不住笑,“媽媽,那是個很棒的地方!”
“對了媽媽!學長們邀請我明天早上去和他們一起訓練!”
日向一邊往房間跑,一邊大喊,他已經等不及要躺到床上,然後明天睜眼,去打球!
“好,明天的便當給你多加一點肉吧。”
“愛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