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希松了口氣,覺得江天晚這樣半醉不醉的,借着喝了酒故意說些平時不适合說得膩膩歪歪話,實在很可愛。
他又調.戲江天晚:“那我該怎麼叫你?和天晴姐一樣,叫你……小,晚,兒?”
小晚兒被叫得不吱聲了。
宋成希明顯感覺貼着脖子的那顆腦袋在逐漸升溫。
讓厚臉皮的江天晚也臊得慌,他這算不算是扳回了一成?
江天晚羞恥地沉默了會兒,主動提議說:“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叫我阿晚,可以嗎?”
宋成希想了想,酸溜溜說:“Louisa不也是這麼叫你的麼?”
江天晚一時語塞,額頭在宋成希肩窩蹭了蹭,嗫嚅道:“我讓她以後再也不許這麼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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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侬我侬時,察覺不到時間流逝。
轉眼就到了晚課下課時間,操場上的人開始多了。
“我們走吧?”
宋成希不論嘴上多能說調.戲江總裁的話,落到實際行動上終究是薄臉皮。
人一多,他就受不了當着所有人的面與江天晚親昵。
可江天晚臉皮厚且會耍賴,腦袋依舊沉沉壓着宋成希,邊壓邊擡眼去看經過二人身邊的學生們。
他說:“宋老師,我們和他們好像。”
江天晚口中的“他們”是來操場看月亮看星星、談人生談理想的小情侶們。
夜色朦胧裡,牽牽小手,說說情話,沿着跑道慢慢走,哪怕一無所有,也很美好浪漫。
學生時代的愛情大多是純粹的,還沒經曆太多社會的錘煉,也大多不用憂慮口袋裡的積蓄。
愛是真的愛,恨也是真的恨,不瞻前顧後,不拖泥帶水,又肆意又潇灑。
宋成希有點羨慕他們。
自己的學生時代忙忙碌碌,生活裡隻有讀書和芭蕾,充實又無趣。
要是早點認識江天晚就好了。
宋成希忽然冒出這麼個念頭。
學生時代的江天晚,一定比現在更青澀更純情,可能身材更精壯,光想想都讓人忍不住嘶哈嘶哈。
而且,如果那時就有江天晚的陪伴,他的人生軌迹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如果有江天晚在,他也許會更勇敢、更有底氣去對抗那些腌臜,那後來的一切是不是也都不會發生?
可惜人生沒如果。
人也不總是能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兩個人個頭都高挑,衣服穿得也不太像學生,學生們經過二人身邊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明明兩個成年人談戀愛是很理直氣壯的事,宋成希卻被看得一陣一陣心虛,像早戀被抓包。
他又催了一聲:“走吧?”
江天晚終于肯擡起腦袋,不無遺憾道:“可惜沒能早點在大學裡就抓住宋老師的手,否則,我一定也天天來操場談戀愛。”
“我大學時很忙的,哪有時間談戀愛。”
宋成希抽出被焐到發燙的手,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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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是宋成希開車。
江總裁不過是臨時偷溜回學校談了個戀愛而已,也就三四個小時的功夫,卻耽誤了許多工作,被劉特助追着催。
江天晚坐在副駕駛座,電話接了一通又一通,後來實在沒轍,隻能就地掏出電腦開始處理工作。
宋成希隻安安靜靜開車,還不忘把車窗戶打開一條小縫,好漏點新鮮空氣防止江天晚暈車。
快到山水華府時,工作終于告一段落,江天晚拍上電腦,仰頭靠在座椅裡,疲憊揉捏眼角。
宋成希确認他不忙了才開口:“後天,我要去一趟彭城。”
“後天?”
江天晚拿着手機看日曆,看罷一皺眉。
後天就是冬至了,他原本有些浪漫的計劃想要和宋成希一起實施的。
“嗯,需要回去找一趟我的芭蕾老師。”宋成希看出了江天晚眉宇間細微的失落,“怎麼了嗎?”
江天晚立刻搖頭。
聽到宋成希是去找芭蕾老師,他猜到大約和參加杏荷杯有關,計劃落空了雖然遺憾,但他不想耽誤宋成希備賽。
宋成希追問:“是……公司有拍攝安排需要我參加嗎?”
江天晚深明大義道:“沒有,你去吧。要不要我安排司機送你?”
“不用,我坐高鐵就好。”
江天晚沉默了一會兒,又不死心地問:“是當天往返嗎?我去高鐵站接你。”
青城和彭城相隔不遠,坐高鐵隻需一個小時的路程。
但宋成希原本打算至少住一天的,如果這次楊闵華仍不願意見他,他就再去第三次、第四次。
但他聽出了江天晚似乎對後天的日子特别在意,好像很需要在那天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想讓江天晚失落。
“好,等訂了車票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