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胭凝氣定神閑:“有我在,還用講解器?”
她從小熟知各個時代不同畫派的美術家,對于他們了解頗多。
美術館的建築本身就是一件宏大的藝術品,由米開朗基羅的學生喬治·瓦薩裡主持設計,于1570年完工。
建築主體的古典主義風格營造出莊重且優雅的空間布局,内部走廊寬闊明亮,為展示藝術品提供了理想的環境。
館内共有46個畫廊,分為3層,底層是臨街長廊,有售賣藝術品的商店和聖彼得教堂古迹。
第二層珍藏着聞名中外的稀世畫作,有波提切利的《維納斯的誕生》和《春》,還有達·芬奇的多幅作品,以及文藝複興大家米開朗基羅等人的素描展室。
第三層有45間畫室,3個走廊,收藏着約10萬件畫作、雕塑和陶瓷藝術品,包括從13到18世紀的意大利派、巴洛克風格、德國及法國畫派作品。
慕胭凝帶傅溫寒看遍鎮館之寶,以波提切利、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提香、卡瓦拉喬之類的名家畫作為重點賞析。
挂在牆上的畫作供大衆欣賞,旁邊還有雕刻版的畫作,供視障人士感受藝術的美。
不少畫家筆下的女性形象豐腴美好,一.絲.不.挂的虛拟人物性感又富有鮮活生命力。
傅溫寒聽着慕胭凝細緻的講解,忍不住提問:“為什麼藝術和性緊密相連?我看到好多作品裡的人都沒穿衣服。”
“問得好。”
慕胭凝帶着贊賞的态度肯定他,“外行人不懂,經常會調侃一句話‘是藝術就不要打馬賽克,是澀情就不要傳播’,知名畫家畢加索說過,藝術和性是一碼事,最知名的雕塑作品《大衛》和《斷臂維納斯》也是裸.體。”
藝術能和性沾邊,離不開人本能的欲望。
17-18世紀,歐洲受教.會影響,盛行禁欲主義,據說那什麼的時候都要求女性穿厚睡衣,畫裸.體作品的畫家有很大可能會被處死。
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中,誕生了一幅西方藝術史上最著名的裸.體畫像作品——《鏡中的維納斯》,現收藏于英國國家美術館。
其實作品本是宮廷畫師畫給君主解悶用的,畫作本身香豔,卻也展示了畫師精湛的畫技。
畫中按照鏡子的角度,照出來的應該是維納斯的裸.體,但畫家構思奇特,讓女神的臉出現在鏡中,隻能讓觀賞者看到女神光潔的後背和雙腿,性感的腰窩也一覽無餘。
到了19世紀,教.會勢力逐漸衰落,一些新思想流派成了藝術和性挂鈎的動力。
比如後來的“自由主義”,畫家為捕捉人類形态的真實性,不滿足于畫神的裸.體,已經開始畫人類自己的裸.體。
1863年,馬奈畫出了《草地上的午餐》,這幅畫現在被收藏在巴黎奧賽博物館,它作為印象派的代表作,突破了古典繪畫的透視原則。
為了“突破教會束縛,追求個人自由”,畫家繪制了裸體的女人以表态度。
又比如唯物主義和進化論,繞不開庫貝爾在1866年畫的驚天之作《世界的起源》,聽名字以為是宇宙星系之類的内容,實際簡單粗暴,畫作上是近距離放大的女性生植器。
庫貝爾不同意世界的起源是上帝,他覺得世上沒有造物主,所有人都是媽媽生的,所以他畫了這幅讓當時思想保守的人看到了會驚掉下巴的畫作。
不止畫作和雕塑,知名愛情影片《泰坦尼克号》中,也有男主角畫下女主角身體的拍攝畫面。
世人隻看到裸.體的作品,忽略了創作裸.體的技法有多複雜困難。
畫中人表層的皮膚、毛發,深層的筋絡、肌骨,要畫家用筆尖展現到畫紙上。
觀賞者能看到畫中人的臉頰紅潤健康,細膩皮膚紋理有光澤,毛發蓬松旺盛,身體柔美豐腴有肉.感的,肢體靈活協調。
創作出這一切,談何容易?
高級的不是性,是藝術本身,是創作本身。
抽離性元素,仍然不貶損它最核心的藝術價值的作品,才能稱得上是偉大的藝術作品。
聽完慕胭凝的解釋,傅溫寒想到他們之間最開始的交易:“現在我相信你讓我當模特是因為藝術了。”
慕胭凝很坦誠:“其實第一次見你,我就對你有想法,當時你沒成年,我不能帶你走歪路。”
“……你倒是很誠實。”
她毫不掩飾:“我就是一個普通女人,我也貪财好色好嗎?”
傅溫寒寵溺一笑:“還好我有錢,夠給你揮霍。”
她笑得有點壞:“你還有顔值有身材,不僅飽我眼福,還飽我口福。”
“咳,”傅溫寒有點臉紅,刻意轉移話題,“大衛和斷臂維納斯的雕塑在哪兒?”
知名畫作看過了,有點想看看知名雕塑。
慕胭凝和他往外走:“斷臂維納斯在法國盧浮宮,大衛在我們學校,想看的話和我走。”
美術館和美術學院距離不遠,步行十五分鐘就能到。
站在大衛雕塑前,能看到米開朗基羅雕刻出來的人物血管和筋脈,在手臂肌肉位置活靈活現,難怪成為雕塑史上的代表作。
傅溫寒深受震撼,開始對藝術和美術感興趣,他看着大衛雕塑,和慕胭凝說話:“好偉大的作品,你最喜歡的畫作或者雕塑是什麼?”
她凝視傅溫寒側臉:“我最喜歡的畫,是我自己畫的。”
“哪一幅?我能看看嗎?”傅溫寒沒看過她筆下的正經畫,這會兒特别好奇。
“有你當模特的每一幅,我都很喜歡。”她彎唇淺笑,嘴角甜美的弧度漾進他心裡。
傅溫寒面上閃過赧色:“别鬧。”
“曾經有一個瞬間,我覺得大衛和斷臂維納斯,在我心裡的藝術品排行榜隻能并列第二,因為第一是你。”
她說這番話像在告白,“傅溫寒,做我一個人的藝術品吧,我想把你收藏起來,隻有我能觀賞。”
對他的貪婪占有,絲毫不加掩飾,就這麼直白地表達出來。
“榮幸之至。”
傅溫寒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留下一個吻,像藝術缪斯為創作者獻身,為她奉上至純至真的愛。
也像情感囚徒甘願被她拴住身體和靈魂,隻為她俯首帖耳,隻對她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