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胭凝欣然答應,打字回複:好呀。
得到她的允許,傅溫寒開心到就差開瓶香槟慶祝,當晚就定了飛意大利的機票。
翌日下午,他看完佛羅倫薩的氣溫,穿上合适的衣服,帶上證件和筆記本電腦,出發前往機場。
十個小時的旅途,從美國飛往意大利。
傅溫寒在飛機上用電腦處理完工作,剩下的時間,他想閉上眼睛休息會兒,盡管眼皮沉重酸澀,意識卻興奮難平。
飛機落地佛羅倫薩國際機場,時間正值意大利早晨六點鐘。
機場距離佛羅倫薩美術學院六公裡,今天周六不上課,慕胭凝估計還在休息。
佛羅倫薩市中心有傅家的Freya酒店,傅溫寒徑直前往,住進房間點份早餐,慢條斯理吃着。
八點左右,電話響起。
慕胭凝的聲音傳出:“怎麼落地了也沒和我說一聲?”
傅溫寒輕笑:“早上六點到的,那會兒你應該還在睡覺,我就沒發消息吵你。”
她愣了一瞬,随即笑道:“還挺貼心嘛,這會兒在哪呢?”
“我家酒店,”傅溫寒的心跳加快,“等不及要過來睡我了?”
“才沒有,”慕胭凝關心他,“你在飛機上休息了沒?沒休息的話先睡幾個小時,中午我過去找你,帶你出去玩。”
傅溫寒在飛機上沒睡踏實,即使戴上耳機也沒能完全隔絕噪聲,落地之後,滿心隻想着快點見到慕胭凝,困意消散徹底。
他說謊不打草稿:“休息過了。”
慕胭凝單手描畫眼線:“那我過去找你,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到,你在酒店樓下等我。”
“好。”
通話結束,傅溫寒的目光飄出酒店窗外,對面街道的商鋪有家花店已經開始營業,櫥窗裡的各色花卉琳琅滿目,争奇鬥豔。
他盯着新鮮的花朵放空幾秒後,猛地站起來沖出去,直奔花店。
花店老闆是個留着絡腮胡的意大利男人,年齡約莫三四十歲左右,他拿着小噴壺給妻子種在盆栽裡的花卉灑水。
店門推動,一個亞洲少年禮貌說着意大利語,表明需求。
老闆的身材魁梧,包裝花朵的動作卻細緻認真。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傅溫寒頻繁注意店外街道上的過路行人,生怕錯過慕胭凝的身影。
慕胭凝身穿白色法式高領針織連衣裙,修長脖頸和纖細腰線被裙子勾勒出清晰輪廓,她腳踩細高跟鞋,長卷發自然披垂,氣質出塵,像油畫裡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她的目光投向街道對面的Freya酒店,門口空無人影,和傅溫寒約好的二十分鐘還有三分半的時間。
沒再急着走,她停在街道這邊,取出包裡的手機,準備給傅溫寒發消息問問。
指腹還沒放上屏幕解鎖,身後有人輕拍她肩膀。
慕胭凝疑惑轉身,視野中闖入傅溫寒俊逸帶笑的臉,他身穿牛仔外套,裡面搭着白色衛衣,黑色長褲配休閑鞋,清爽幹淨的穿搭更顯他的少年青春氣息。
他變魔術般,自身後捧出一束粉色郁金香,花束中點綴粉色紫羅蘭,清新芬芳混入空氣,世界跟着變成甜蜜的粉紅色。
“好漂亮。”慕胭凝接過花束,眼中的意外漸漸沉澱,消弭在見到他的愉悅情緒裡。
傅溫寒快速在她臉上輕啄:“姐姐最漂亮。”
她低頭嗅聞花朵的香氣:“怎麼突然送我花?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誰規定隻有節日才能送你花?”
傅溫寒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避對視,“就是看見花店,想給你買花。”
“粉色郁金香和粉色紫羅蘭,是你挑的還是花店老闆推薦的?”
“我說要送女朋友,玫瑰送過了,這次想送郁金香,老闆說粉色郁金香的花語是永遠的愛,推薦搭配粉色紫羅蘭。”
慕胭凝淡笑:“粉色紫羅蘭的花語是浪漫溫柔,代表初戀的甜蜜和羞澀,甜蜜我感受到了,你現在也挺羞澀的。”
傅溫寒的語調壓抑着心潮澎湃:“你是我的初戀,我喜歡的第一個女生就是你。”
他們邁步往前走,慕胭凝故意逗他:“以前沒喜歡過别人啊?”
“沒,”傅溫寒實話實說,“以前忙着玩,忙着學習,哪有時間喜歡人。”
回答完她的問題,傅溫寒大膽提問:“你喜歡過的初戀是什麼樣?”
“确定要聊這個話題?”她挑眉,事先打預防針,“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嗯,不生氣。”
慕胭凝努力回想初戀的模樣:“……我還真記不起來和他相關的事了。”
時間跨度大,初戀算不上刻骨銘心,她沒刻意去記,過了好些年,對方的面容和信息,已經被新的生活代替。
傅溫寒半信半疑:“你第一次喜歡的人,還能記不起來?”
“我向來隻記眼前人,目前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我還去記别人做什麼。”
“那我就當你喜歡的最後一個男人吧。”傅溫寒以玩笑的口吻,說出心底的妄想。
慕胭凝捏捏他的臉:“野心不小嘛,那你加油。”
距離他們最近的佛羅倫薩烏菲茲美術館正值營業時間段,慕胭凝詢問傅溫寒:“想去美術館裡逛逛嗎?你要是不感興趣的話,我們去别的地方。”
傅溫寒決定和她進去看看:“行。”
三月并非旅遊旺季,美術館内的外國遊客不多,有人帶着六歐元租到的講解器,沒有圖例,隻能像做聽力題一樣,去對照牆上畫作,判斷講解的是哪幅作品。
“我們不用租講解器嗎?”傅溫寒跟上慕胭凝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