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晏安與思琦兩人剛好經過他們,季川看着晏安搖搖欲墜的身子忍不住開口道“曾叔,小宇遲遲沒有結束,晏安那邊能不能...”
“季川”曾離冷着臉打斷了他的話,負手而立看着那小小的身子“這是你第二次為她求情”
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溫娅緩緩睜開了眼,看着天空。
“我說過,無論是受傷還是放棄,那是她自己的事。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簡而言之少管閑事。
季川閉嘴。
溫娅緩緩閉上眼,繼續養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晏安與思琦兩人感覺自己的腿,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意識,純粹是機械的本能反應,血液在身體裡叫嚣翻滾,大腦在黑白間反複條橫。
砰...砰...砰...
晏安的心跳聲充斥在自己的耳畔,體内猶如一團熾熱的火在焚燒。每一步,每一次心跳都會讓這團火愈演愈烈.....
砰...心髒劇烈收縮,晏安身體猛的一窒,雙膝狠狠的砸在地上。
“晏安”思琦離的近,極快注意到晏安的異常反應,趕緊跑回來扶着晏安“你怎麼了?”
晏安沉浸在自己的感官之中,感受不到任何聲音,體内的炙熱越漲越大....感覺快要沖破自己身體的極限。與此同時,手腕處的手表檢測到她的停止,迅速釋放出微量的電波,密密麻麻從手腕蔓延全身,體内那團火焰相互制衡。
“噗...”一大口瘀血湧出,晏安徹底昏死過去。
那邊一群人本就時刻注意她們動向,在見到晏安,便都跑了過來。
“曾叔..晏安昏過去”思琦看着大家過來着急道。
曾離蹲下身,看着昏迷的晏安,揮掌将異能打入晏安的胸口處,一股極強的勁氣從晏安身體彈出,曾離似是早以預料般,收掌,起身。
當機立斷看向李宏卓“你帶晏安去靈池”
“季川送溫娅回去”
他看向思琦“你繼續跑,曹澤宇退出訓練之後,你跟他來塔樓尋我。”
李宏卓從思琦手中接過晏安,攔腰抱起,曾離跟着離開了訓練場。
“還能堅持?”季川道。
思琦點頭“不知道晏安會不會出事”
“有曾叔在,不用擔心,你繼續吧,我先送溫娅回去”
“嗯”
季川轉身走回溫娅的身邊,此時的溫娅已經徹底昏睡過去。
微不可及歎了口氣,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将她抱在懷中。
溫娅實在是太疲憊了,眼皮撬了半天沒撬開,自動放棄。
她熟悉他身上的味道,也熟悉他心跳的頻率,也知道來人是誰。
“多管閑事...”低聲呢喃着。
“嗯”季川低頭看着難得溫順的人,嘴角若有似無得勾起。
健步輕盈的離開了演武場。
塔樓
曾離推開兵器庫的大門,一步又一步的往裡走...
這裡的每一位主人,都是曾是他浴血奮鬥的同伴,他熟悉這裡,甚至每一個兵器擺放的地方,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沒有時間去懷念,徑直走到一處展示台。
外面的玻璃罩被蒙上一層薄薄的灰塵,曾離揮手,玻璃罩消失無蹤,暗淡無色的一面銅鏡,映入他的眼眸。
“好久不見,老朋友”
晏安靠在李宏卓的懷中一直昏迷,李宏卓時不時的擡頭往上看。
從進來之後,師父就囑咐着他在樓下照看晏安,而他直接上了樓。
看着懷裡的人,他心中是有些擔心的,晏安對他有恩,他下意識的會把晏安歸納為自己人,他沒見過,有人僅僅隻靠着跑步就能到吐血昏迷的地步,如今,傅辰又不在,他也不懂治療,隻能将希望寄托在師父身上,也不知接下來會怎麼做。
亂糟糟的一通亂想之際,曾離走了下來,手中還握着一面銅鏡。
“玄黃鏡”李宏卓有幸見過玄黃鏡的主人一面,那是他被師父帶來異界第一天,師父讓他跪在床榻前,那時候他已在彌留之際。
他是師父的師父,算下來,算是他的師祖。
而那一拜之後,便是生死兩隔。
師父曾對他說,他是師祖帶大的,師祖雖與師父的異能不同宗,但師祖受人所托,對師父照顧良多。便拜了師。
這玄黃鏡是師祖的本命兵器,師父是想做什麼?
“将晏安放下,退後”曾離正色道。
李宏卓未動,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放心,我有分寸”
得此話,李宏卓放下晏安,守在一旁。
當年曾離拜師後,師父便将他的心頭血滴在銅鏡之上,為他的将來求了一份機緣。
這些年,曾離越來越強,受傷的次數屈指可數,後來就算是受傷,也有傅辰在側,這玄黃鏡便一直存放在兵器庫,從未使用。
如今
曾離盤膝而坐,咬傷自己的食指,在銅鏡鏡面之上,畫了一道符咒。
符咒漸散,表面凝結的銅鏽逐漸裂開,隐隐發出藍色的流光....
曾離掌心凝氣,将煥然一新的銅鏡推置于高處,在靈池前懸空,身後靈池上的石碑像是感應到了異能的新生,迅速旋轉,散發出刺眼的光。
他彈指一揮,晏安的身體随之向上懸空,而後逐漸被玄黃鏡吸納在鏡中央。
完成這一系列動作,曾離緩緩站起身,仰頭看着銅鏡裡昏迷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