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他的動作慢了下來,什麼溫軟的東西在他舌尖鄭重地挨了一下,然後退了出去。
孟姣瞳孔地震,卻又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空。
因為那水剛剛太過迅猛的渡過來,進了點到他的氣管。
他面紅耳赤,抓着自己的脖頸劇烈地咳嗽起來。
卻又不敢離開傅念秋搭建的私密小空間,生怕被人發現,又或者被攝像頭記錄下來。
甚至他主動朝傅念秋又貼近了一點,把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瑟縮在他的一身飄飄古裝中。
傅念秋把他抱住,右手一甩,把他整個人連着腦袋都罩了起來。
這一咳那叫昏天暗地。
唇上還殘留着傅念秋唇部的觸感,溫熱又強勢,細膩又充滿壓迫。
孟姣恍惚想起,自己在剪傅念秋視頻的時候,總是會看到網友和他粉絲的彈幕。
他們似乎都對傅念秋唇很感興趣。
“哇,哥哥的嘴巴好好看,是花瓣唇,卻又帶着一股鋒銳的感覺。”
“嘴唇不薄,為什麼看起來卻一點都不好惹呢?”
“他的舌頭一定跟他的打戲一樣有力道,啊啊啊,光是想想人家都要濕了。”
“不敢想象如果能親到這樣的嘴,我該是個多麼幸福的小女孩。”
好親個屁!
你們哥哥就是個變态!
在孟姣抱着自己脖子咳嗽的時候,傅念秋抱着他,低頭從自己的衣服縫兒裡面觀察着他的臉色。
傅念秋嘴裡已經有一片完全沒了知覺,沒有人被滾水燙到嘴裡還會有知覺。
他是真的生氣了,因為他說讨厭他。
但給孟姣渡水之前,他含着那水許久,等溫度适合才吻了上去。
以至于他根本沒能品嘗出他唇舌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和年少時候一樣的感覺。
可他卻覺得心裡的憋悶散去許多,就像被什麼撫慰了。
他的眼裡重新燃起了希望。
如果孟姣是裝不記得,那這個吻能讓他記起來嗎?
隻是,他馬上又擔憂起來。
因為他敏銳地感知到,孟姣現在,似乎和年少時不大一樣。
年少時的他總是暗戳戳地叛逆,卻沒有戾氣。
現在的他,卻好像一個正在黑化的魔,總是有種像要毀天滅地、要與大家同歸于盡般的暗流湧動的瘋狂。
為什麼?
傅念秋低頭,把下巴在孟姣頭頂輕輕一擱,眸色沉沉,低頭觀察他的變化。
孟姣卻忽然推開他,從他的“青紗帳”裡退了出來,用手背一擦嘴,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傅念秋眼神一暗。
他躬身,懷着最後一絲希望,伸出拇指迅速地在他唇角擦了一下。
果然還是被他一巴掌打在手背。
還是不記得啊,真的那麼不重要嗎?
傅念秋心裡那點怒意又躁動着升了起來。
本來想問一句“怎麼?被燙的感覺好嗎”完成整個事件的閉環,卻見孟姣滿臉潮紅,眼裡水光泛濫。
于是到嘴的嘲諷就變成了一句“還好嗎?”
孟姣打開他伸過來要扶他的那隻手。
“滾!你是不是有病啊!”
“天啊你做了傳染病五項沒有!”
“啊啊啊,你他媽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
傅念秋眼裡的柔軟斂去,又伸過手去強制把他拉了起來,從小桌上随手拿過來那水杯往他懷裡一送。
“你該好好感謝我這用了十多年的水杯。”
“要不是它保溫功能沒十年前那麼好了,今天你就廢掉了。”
沒等孟姣回嘴,他雙手抱臂彎下腰來,湊在孟姣耳邊。
“别總說讓人生氣的話,小外圍。”
孟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