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卿衣醒的時候,腦子還有點混沌。
左知年一如既往比她起得早,聽動靜應該是在浴室。卿衣靠坐在床頭,懶洋洋地眯着眼,整個人呈放空狀态,遲來的賢者時間。
系統見她這個模樣,猶豫再三,也還是沒忍住,問她昨晚的事還記不記得。
卿衣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哪件事?”
系統:“你說不喜歡大佬那件事。”
不喜歡這三個字,系統單單是複述出來,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實在難以想象,昨天晚上卿衣都那樣直白地說出口,大佬他居然也沒怎樣,反倒還好聲好氣地哄卿衣,搞得系統一度以為卿衣說的其實是喜歡,是自己幻聽多加了個不字。
“記得,”卿衣說,“我喝酒從不斷片。怎麼了嗎?”
系統說:“沒怎麼……你真不喜歡大佬啊?”
卿衣:“誰說的?我明明很喜歡他的身體。”想想又加了句,“最近也挺喜歡他的顔。”
平常左知年一擡手一投足,就已經很有味道了,再一低眉一垂眼,那姿态更好看。
不是卿衣吹,她在任務者專屬交流區裡潛水這麼久,看過不少任務者發布的攻略目标的照片動圖乃至視頻,可愣是沒一個能和左知年比肩。
高嶺之花這種,算不得多麼獨一無二,可偏偏左知年是其中翹楚,排在第二的拍馬也趕不上他。
基于此,卿衣原先還對左知年的顔不怎麼感興趣,近期倒也開始欣賞起來。
越是欣賞,越是明白難怪他能成為大佬,各方面都太得天獨厚,别的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系統:“你這喜歡的都是外在。内在呢?”
卿衣:“不喜歡。”她直言不諱,“為什麼要喜歡内在,我喜歡他的外在還不夠嗎?”
面對這靈魂反問,系統有點死機。
似乎,好像,大概,也許是夠的吧……
自覺無法跟上卿衣思維的系統不說話了。
賢者時間結束,卿衣打個哈欠,慢吞吞地掀被子下床。
浴室的水聲早停了,左知年正在擦頭發。聽到推拉門的聲音,他轉過頭來:“卿卿今天醒這麼早。頭疼不疼?”
卿衣說不疼。
“以後我不在旁邊,不要喝那麼多酒。”左知年說,“卿卿這麼漂亮,喝醉了容易被拐跑。”
卿衣沒反駁,隻乖乖哦了聲。
左知年低頭親她一下,把浴室讓給她,出去了。
見這兩個人相處和平時一樣,完全沒有尴尬感,系統有點看不懂了,卿衣喜歡的是大佬的外在,那麼大佬呢,他喜歡的是卿衣的什麼?
他昨晚究竟是出于什麼樣的心态問出那句話的?
系統憂心忡忡。
卿衣洗完澡出來,和左知年一起用過早餐,兩人沒有繼續在酒店裡消磨時光,而是直接回校。
校内網球社今天下午有場和外校的聯誼賽要打,左知年作為社團元老,自然有報名參加。他把卿衣送到寝室樓下,說會讓人給她和室友留位置,叫她記得去看,才前往集合地,進行比賽前最後的準備。
正如以前左知年和卿衣說的,他在運動方面的愛好除了登山,就是網球和散打。
目前卿衣暫時是沒領略過他的散打,隻看過他打網球,也陪他打過那麼兩場。他打網球時,那種動态能把他的好身材展現得淋漓盡緻,好看又勾人,所以下午的聯誼賽,卿衣是一定要去看的。
回寝室換了身睡衣,卿衣随口說她男朋友想請大家去看網球社聯誼賽,室友們一秒興奮。
“好消息好消息,小卿卿終于肯叫我們去見她男朋友了!”
“啊啊啊我想看高嶺之花真人已經想了很久了!”
“聽說網球社的小哥哥超級帥,好多都是單身!我有預感,今天就是我的脫單日!”
室友們興奮地挑選下午要穿的衣服。
卿衣沒參與,隻在室友們在衣服和衣服之間猶豫不決時,指點那麼一兩句,其他時間她都沒停過手裡的筆,漫不經心地寫作業。
等室友們挑選完畢,商量待會兒午飯叫什麼外賣,卿衣才伸個懶腰,問她們毛概作業寫了沒,明天早自習要交。
室友們頓時猶如被按了暫停鍵,興奮勁兒一秒消失,控制不住地慘嚎出聲。
卿衣施施然放下筆,合上作業本,深藏功與名。
聯誼賽是下午兩點開始。
由于在本校,網球社和籃球社的受歡迎程度相差無幾,并且網球社成員裡還有諸如左知年這種大殺器,所以卿衣她們提前半小時到比賽場地的時候,觀衆席上已然坐得滿滿當當,本校和外校泾渭分明,還有人舉着橫幅,為各自學校的網球隊應援。
“人好多。”室友踮起腳,震撼臉看前方那烏壓壓的人群,“還有位置嗎?”
卿衣說有。
她拿出手機給左知年打電話。
不多時,有個本校的網球隊成員從休息室的方向跑過來,用不着怎麼在人群中搜索,目光一下就釘在卿衣身上。
“是嫂子吧?左知年叫我帶你們進去。”小哥哥笑得見牙不見眼,“我還想要張照片呢,他說什麼我一看就知道了……嫂子可真漂亮。”
他很會說話,又轉向室友們,誇小姐姐們也都好漂亮。
室友們笑:“小哥哥也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