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是晚上十點,社團大部分人都去KTV唱歌了,隻兩個女生留在包間裡陪卿衣等男朋友。
左知年進來就見卿衣歪在沙發裡,眼睛半睜半閉,一張臉紅撲撲的。
“她今晚喝了兩杯酒,有點醉了。”女生解釋道,“你帶她去酒店開個房吧,她這樣也不好回寝室。”
左知年道了謝,打橫抱起卿衣離開。
隔着衣服摸到熟悉的胸膛,卿衣終于肯睡過去。
醒來是在酒店的床上,看時間,也才過去一小會兒。卿衣腦袋暈乎乎的,爬下床,正想找左知年,就見人端着水杯從小吧台那邊過來。
他剛才燒開水去了。
“左知年。”
卿衣叫了聲他名字,趴在他身上不動了。
左知年喂她喝水。
喂完了,他放下水杯,問:“卿卿,喜歡我嗎?”
“喜歡呀。”
少女眼神迷蒙,聲音綿軟,連帶撫觸在他臉上的手指也軟綿綿的。
大概是這樣單純的撫觸無法滿足,她湊上前,親他臉頰,又親他鼻子,好一會兒才磨蹭到他嘴唇,憑着心意若有若無地親着玩兒。
他沒動。
不拒絕,也不迎合,任由她動作。
隻在她要解他襯衫時,才輕輕歎口氣:“卿卿,你說謊。”
卿衣聞言,慢半拍地停下動作,随即身體往後仰了仰,方便看他的表情。
為了不打擾卿衣睡覺,大燈在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關掉了,僅留幾盞小壁燈還在兢兢業業地運作。主卧裡光線柔和朦胧,不過還是足以讓卿衣看清身前的人目光很淡,表情也很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卿衣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件事很重要,她必須得好好應對。
她想了想說:“說謊?我怎麼說謊啦?你是覺得我不喜歡嗎?我剛才不是回答了,我喜歡的呀。喜歡得不得了。”
左知年卻搖頭:“還在說謊。”
卿衣茫然。
酒精作祟下,她腦子有點迷糊,隻能下意識給自己辯解:“我要是不喜歡,我幹什麼和你在一起?”
左知年說:“因為你喜歡我的身體。”
卿衣:“……咦?”
卿衣總算清醒過來。
她自認為最近對左知年還算上心,沒想到他居然看出來了?
左知年又說:“你隻是饞我身子,并不喜歡我,所以你在說謊。”他聲音壓低,“小騙子。”
卿衣不高興了。
前面那句話她認,後面那句她不認。
她一直都是說喜歡他的身體,從沒說過喜歡他的人,她什麼時候騙他了?
她掙開左知年的懷抱,踉跄着在地上站穩了,說:“是,我就是饞你身子。你不給饞嗎?”
“……給。”
她想要,他哪裡舍得不給?
左知年再度歎氣。
身體卻很誠實地重新抱住她,并自發解開襯衫,好讓她饞個夠。
誰料卿衣并不領情:“你說我是騙子。”她控訴道,“我從沒說過喜歡你,我哪有騙你。”
這話無疑是十分錐心的。
然而左知年絲毫不覺得錐心。
相反,終于從她嘴裡聽到一句真心話,他是有些欣喜的。
“嗯,你沒騙過我,是我說錯了,我認錯。”左知年很自然地道歉,“卿卿這麼好,怎麼會是騙子。”
他說着,又是親又是抱,後面轉移到床上,種種手段用出來,讓卿衣高興了,這茬才算揭過。
隻系統在被屏蔽後,把兩人這段對話翻來覆去地研究,莫名得出恐怕再過不久,就該是卿衣先前說的兩全其美的辦法要施行了的結論。
那個辦法不出意外,就是卿衣要踹了大佬。
到時候,他是該心疼大佬呢,還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卿衣?畢竟截止到目前,卿衣的所有行為都很好地推動了任務進度,因此在辦法真正施行之前,即便是能夠進行成千上萬次模拟運算的總局,也不敢擔保這結果是好是壞。
可讓系統親眼看着大佬被踹也行不通,他都快把大佬當成是自己女婿了,哪有放着這麼個好女婿不要的道理?
兩個選項實在難以抉擇,年邁的老父親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憂慮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