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木椅,等待着屏風另一端發話。
空氣靜谧的有些詭異,對方才開了口:沐小姐果然沉得住氣。
我側了側頭道:倒也不是很沉得住氣,所以我們開門見山吧,你綁我來是做什麼?
那雇主道:沐小姐國色天香,在下一直仰慕不已,可惜你與我國二皇子成親在即,在下隻好忍痛放棄。但最近聽說二皇子與一位叫塗錦的姑娘有些耐人尋味,不忍小姐受蒙蔽,所以在下用自己的法子來幫小姐試一試。
聽了這番話我心中冷意難平,也顧不上被綁這事,冷嘲熱諷道:你說你仰慕我,卻連個真面目都不給我看。我與修之如何,修之與塗錦如何,那都是我的家事。你若是想挑撥攝政王府與端王府的關系,也用不着這般下作的手段。是嗎?三皇子。
屏風那頭先是一陣沉默,然後傳來幾聲沒有溫度的冷笑道:嘴巴腦袋都長在你身上,怎麼說怎麼想都是沐小姐的事,你想我是誰,我便是誰,這不重要。今日費心請小姐來,無非是想打個賭。
我擰了下眉頭沉默不語。
屏風後傳來戲虐聲:沐小姐,你若與塗錦一起失蹤,你說二皇子會先救誰呢?人人都道舊愛不敵新歡,但我卻覺得二皇子是個念舊的人。
方才我内心的平靜此時蕩然無存,我固執的盯着眼前的屏風道:我不懂。
那人一笑:如你所想,此時你二人都是下落不明,我隻想與沐小姐打個賭。你那未婚夫若是先救塗錦,沐小姐就退了這門婚事。若是二皇子先想起來的是你這個未婚妻,那我便讓塗錦再不出現。
我譏諷一笑:婚書已經收了,即使他棄我不顧,那婚約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倘若他并未棄我不顧,心中想的是我,塗錦即使住在端王府對面那又如何。
我咬了一下嘴唇繼續道:你是個聰明人,我說的你都想得到,所以你真正要的是什麼。
那人豁然一笑:我若說,我想要的隻是你恨他呢?
我答:攝政王府與端王府既已訂下婚約,即使他從不愛我,我們也綁在了一起,不會因為兒女情長再生其他變故。
他笑:那你若因愛生恨而消失了呢?
我眼眸一提:你要殺我?
屏風後的男子站了起來:權力之争,若有攝政王府的加持,段修之便是儲君,而你的未來便是紅牆深院,雖享盡榮華富貴,但可惜他不愛你,他隻會利用你。
現在我給你另一個選擇,在他成為上位者之前,你若想離開,天涯海角我願助你任選一處,衣食無憂,逍遙自在。待大局已定之時你随時可以回來,繼續做你的攝政王千金。
我笑了。
我感歎這世事無常,無常的令我發笑。
曾幾何時,段修之說待大局穩定前要我做好攝政王的千金,事成之後放我一個自由身。
現在此人與我說,待大局穩定之前,願讓我有個自由身,事成之後我便還是攝政王府千金小姐。
可是何為自由身。策馬揚鞭快意江湖?還是錦衣玉食攝政王千金?
為何總有人想替我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