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隻是吐吐舌頭,我知道這丫頭算是站定了我和段修之的牆頭。
我哼了一聲,吸了口氣,端着糕點準備去找我那便宜的爹。
攝政王見到我的時候并不意外:襲兒傷怎麼樣了?
我拿着糕點遞給攝政王一塊:不礙事了。
攝政王點點頭:修之已經和你聊過了吧,襲兒是怎麼想的?
我漫不經心道:都聽爹爹和二皇子的安排。
便宜爹盯了我會兒:襲兒這般反應倒是讓爹覺得我做錯了。
攝政王指尖敲打着桌子,我琢磨着是在組織語言:從前你喜歡修之喜歡的要死要活,可我不見他半分情誼,始終不舍得你嫁給他。如今我倒是見了他幾份情誼,卻有些看不懂自家女兒了。
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怪不得端王府盛宴那日三皇子還未求親,攝政王就已經問過段修之是否同意婚事。
原來從始至終攝政王都需要段修之的一個态度,一個對自家寶貝女兒的态度。
而原書中的沐襲人宴席那日全程作妖,半路又殺出來個塗錦,估計攝政王沒臉問也沒有問親的必要。
我看着攝政王:爹爹是為了女兒才願意促成這門婚事。
攝政王嘗了口桂花糕:我護你從小到大,在成親這件大事上又怎麼舍得你受委屈。上位者終究想的多,大不了我放掉一些權勢,權勢這東西我攥了半輩子也有些疲倦了,若換得我女兒的幸福,那也算值得。
誰說這本書沒有正面人設,攝政王簡直就是父愛典範。
隻是如今我占了沐襲人的身體,連帶着受到這份愛的庇護,雖是感動,卻也不安,隻得眼眶有些紅的看向攝政王。
攝政王倒是露出老父親的模樣:你雖不像從前那般表露心思,但是爹看得出你還是喜歡修之的,才打算應下這門親事。若是爹自以為是了,那我們就不淌這混水。
這一刻我想了很多。
我愧疚,所以我不能依仗着攝政王對沐襲人的愛而為所欲為。
我膽小,我想有個全身而退的結果,所以我不能壞了段修之的計劃。
而另一個我不敢直視的心思是,我幻想着段修之也許對我能有一點點喜歡。
我曾恥笑局中人,如今卻是局中人。
不知道為何,沐襲人與段修之的婚事人人反對。而我與段修之的婚事,倒有些衆望所歸的意味。
人世間還真是蹊跷。
我莞爾一笑看向攝政王:女兒自是願意,隻是女兒不知現在應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