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段修之來過之後,我這幾日睡的都不安穩,今日斷斷續續做了好些夢。
我夢見那是一個清風徐來的日子,我興緻不錯的泛舟遊湖,湖裡那些各色的荷花很是嬌媚,而我卻想摘一支蓮蓬回去給爹娘熬湯。
看中的蓮蓬離我有些遠,我扶着船沿兒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摘,卻始終差一點。我有些生氣的挽挽袖子,不顧妍兒阻攔,打算再探出去一些。
卻聽見我身後傳來戲虐:這朵既然夠不到,等下一朵就是了,沐小姐何必執着在這一朵蓮蓬。
我一回頭,身後的小舟上立了個風華絕代的少年郎,含笑的眼睛下是高挺的鼻梁,嘴角噙笑如春風十裡。
我語氣軟了軟:既然看中了,就想摘下。
不曾想他卻又是一笑,從容的跨到我的小舟上,學着我剛才的姿勢,摘下了那朵蓮蓬遞給我,袖子上沾了星星點水,他不在意。
我看着他回到了小舟與我道别,他陽光下負手而立,我隻覺得一眼萬年。
原來這就是沐襲人初見段修之的場景。
畫面劃轉。
我夢見我在人聲鼎沸的市井上偶遇了遠處的段修之,可惜他沒有看見我。
我心裡知道他不願意我跟着,但執念使我咬着唇追了上去,那是皇城最大的一家珠寶鋪。
我看見店主恭敬的拿出一支精緻的玉簪,說着什麼玉石難求,雕工精細,準備了許久。
我知道那是段修之預定的。
我腦袋一熱湊上前去:修之哥哥,這簪子我覺得有些眼緣,賣給我可好?
段修之疏離一笑:這鋪子随意一樣東西若是入了沐小姐的眼,我都可以贈予小姐,唯獨這支簪子不行。
我執拗道:為何?
段修之提眉一笑:這是送給我心上人的。
原來端王府盛宴那日的簪子還有這個故事。
渾渾噩噩的我又夢見了沐襲人。
她站在我面前頂着與我一樣的臉,卻帶着我不曾有的高貴,可她說出來的話讓我一驚:我們頂着一樣的臉,你身上卻有我不曾有的灑脫。
我也笑笑:本來以為你是個傾國的美人,竟沒想到是和我是一樣的臉。
沐襲人提了眉頭:你竟這般妄自菲薄,這張臉在劇裡劇外都是個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