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謠。”顧秉文很難不被她奪了視線,簡單簪起的頭發,襯的皮膚瓷白,一颦一笑又着實勾人。
幾個錦衣衛看不得二人互動,悄悄地都跑了,沈落還小小的失落了一把,結果沒一會兒,小侯爺來了。
“顧大人,明日進京面聖,我該如何做?”小侯爺有些頹廢,像個被人蹂躏了的糯米團子。
“少說話,多點頭。”顧秉文點到為止。
沈落操心的對小侯爺說:“顧大人說你不能人事,就是不能 ,你不要擡頭。”
小侯爺頓時眼睛瞪的溜圓:“這一說出去,我還如何娶到稱心的姑娘。”
顧秉文冷臉接了一句:“無礙,死了也娶不到。”
小侯爺心死如灰的嚷嚷:“罷了罷了,名聲與我去過往雲煙。”
沈落笑着說:“小侯爺如何有的名聲?”
小侯爺突然頓悟一般,拉起沈落的手:“好大師,你看我如何,長得也稱得上是俊秀,而且家财萬貫,雖曾經有些浪蕩,但如今也收心了。”
沈落在顧秉文能燒穿倆人交疊的視線中,抽出了手,捏着小侯爺白淨的臉看向他旁邊的顧秉文,對小侯爺說:“小侯爺,你看你旁邊相對照的是何人。”
長相英俊鋒利,身材高大的顧秉文将小侯爺襯的仿佛還未成年,并且臉黑的令人害怕,小侯爺自知說錯了話,嗫嚅了幾聲:“我比顧大人溫柔嘛~”
沈落湊近小侯爺的耳邊,淡淡的桂花香氣惹的小侯爺紅了臉,沈落說:“女人都愛顧大人那款,你不懂。”
沈落聲音不小,話音剛落就被顧秉文捏着領子拎起來:“未出閣的女子怎能與其他男子湊這麼近。”
“看到沒有,他對我有好感的。”沈落叽叽喳喳的好大聲,“他剛才被我湊近都沒有這般。”
“住嘴。”顧秉文呵斥一聲。
“噢。”這下小侯爺和沈落排排站,一起點頭。
*
一更三點到五更三點有宵禁,沈落掰着手指頭數了數,大概晚上八點到淩晨四點多是不允許在外走動的,現在天已經擦黑,留給沈落出去玩的時間着實不長了。
“顧大人,賒我點銅闆吧。”沈落巴望着顧秉文,顧秉文今日回來剛好遇上執勤,今夜的宵禁是他們千戶所負責巡邏街道,顧秉文原本是不用親自巡邏的,奈何陳澤安欽點了顧秉文的大名,直言今夜誰都别想睡個好覺。
“我再說一遍,我馬上去當值,你今夜别想出去玩。”
“可是我想,真的很想去,想吃糖葫蘆。”
顧秉文聽着沈落夾着嗓子整出來的甜膩膩的動靜,沒有忍住伸手捏着沈落白皙的面頰:“不準你去。”
“就要去,哼。”沈落轉身,隻剩下氣哄哄的小鼻音。
原本已經洗漱完的小侯爺被顧秉文從被窩裡抓了出來,隻穿着裡衣哆哆嗦嗦,又不敢忤逆昔日同窗,畢竟事實證明他打不過顧秉文。
顧秉文說得飛快:“小侯爺,我今夜當值,沈落想出去玩,你帶她去,别弄丢了,記得讓她帶上占蔔的物事,她走丢了也會坑蒙拐騙讓人送回來。”
小侯爺邊聽邊笑,顧秉文從未如此啰嗦,這一段話流利的仿佛腦中過了幾百遍。
“包在我身上。”小侯爺拿着自己荷包就去找沈落了。
沈落因為小侯爺來找自己非常愉悅,明明掐算的結果就是心想事成,怎麼可能出不去呢。
“顧大人讓你來的?”沈落胸有成竹的問小侯爺。
“沈大師怎麼知道?”小侯爺還準備賣個乖,誰成想被發現是顧大人委派的。
“你這分明洗漱過了,還用的杏仁蜜香膏,被顧大人從床榻上拎起來的吧 ?”沈落微微湊近,分辨了一下香膏,與自己竟是同款。
“顧大人說了,讓你帶上占蔔的物事。”小侯爺算是敗給沈落了,隻得垂眉耷眼的把顧秉文的囑咐一并說了。
“帶了帶了,誰能像他似的,吃飯的家夥事都給丢了。”沈落拍拍身上,表明自己帶全了。
“大半夜不必穿的如此顯眼了吧?”小侯爺看着沈落一身紅疑問。
“那得問你的好同門——顧秉文顧大人為何給我了一衣櫃的紅色衣服了,我來了京城都沒能擺脫這堆紅色的煩惱。”沈落無奈的捋捋袖子,小手一揮:“小侯爺,帶好你的荷包,我們出發!”
小侯爺頓覺荷包有些痛痛的,脆弱的小心髒也随之痛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