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去了門外的小侯爺聞言沖了進來,表現的非常急,聲嘶力竭的喊:“爹!”
“節哀。”顧秉文說完,出門就要走。
“你與我本是……唔,唔。”小侯爺話說一半,沈落捂他的嘴,硬是讓他憋住了下半句。
“侯爺,你不能人事的秘密,我還要幫你保守住,兵符丢了,休要多言。”沈落連忽悠帶騙。
小侯爺不再多言,看向顧秉文的眼神帶着不可置信。
“走。”顧秉文下令,眼神中帶着深意的看向小侯爺:“讓老侯爺早日入土為安吧。”
“是。”
*
“收拾你的物事。”顧秉文剛回住所,扔給沈落這句話,随後就去帶着他的錦衣衛下屬善後。
沈落看他走的急,也沒問他詳細事件,但是從他緊皺眉頭和一行人匆匆的腳步,能看出,今日之事,絕對非同小可。
她剛收拾好,顧秉文也回來了,對她似乎有些松動的情緒:“明日一早啟程歸京。”
“我的五百兩銀子……”
“不要了。”
“這可是我贖身錢,說不要就要了?”沈落嘟嘟囔囔,雖說她算到自己與這錢無緣,但是一想到五百兩,她就心疼。
“嗤,那我放你走?”顧秉文看着這個滿臉寫着心疼的小姑娘。
“别别别,顧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願意給你蔔卦還債。”沈落生怕自己抱緊的大腿突然不要自己了。
“那你最好去了京城聽話點,真的出事兒,你死了,我都找不到你的屍骨。”
“唔,好,那顧大人能和我說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嗎?”
“老侯爺死了,就是你看到的。”顧秉文表情沒有變化。
“你别騙我啊。”沈落看着他說。
“何出此言?”
“你在認真和我說話的時候,你會看我雙眼,但是剛才,你看的是那個桌子。”
“知道了容易有殺身之禍。”顧秉文正視着她的雙眼說。
“可是我不知道,就不會有殺身之禍了嗎?”沈落戲谑道:“我天天和大人在一起,估計大人出事兒,我也躲不過。”
“兵符丢了至今未尋回,老侯爺找人易容了他自己,他知道此事要命,而他用計躲過一劫。”顧秉文頓了下,又開口:“老侯爺是先皇的大将軍,戰功彪炳,可惜皇上不留他,他兒子也不争氣。”
沈落聽完:“所以你給了他們台階下?那小侯爺未說完的話是?”
“我們曾是同門,有共同的老師。”
“何人?”
“李成梁。”
“遼東打敗蒙古騎兵的那個李成梁?”
“對,這是老侯爺的部下,我們曾跟着他學過些兵法,練了些招式,算是啟蒙了。”
“你們都是厲害的人啊。”沈落看向顧秉文,她在史書裡,并沒有聽過他的名字,或許是埋沒在了曆史的長河,亦或許是,有些人,就注定進不了史書。
“此事能否辦好,或許關乎性命。”顧秉文低下頭,睫毛垂着擋住了瞳孔,他愛穿白衣,卻是要穿紅色飛魚服的。
“大人,有沒有一種可能。”沈落看他情緒低落,将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兵符已歸天家,實際就是想血洗侯爵府。”
“有可能。”
“不一定是老侯爺安排的假死,或許另有他人。”沈落繼續道:“大人,你的這一心軟,不怕出了大事嗎?”
“怕。”顧秉文修長而漂亮的手,捏住沈落的手腕,拎着她向外走。
“大人這是要做何事?”沈落被他拽的埋進了懷裡。
“别言語。”顧秉文摁住她的脖頸,似乎是在吮吸,實則在繼續和她說:“你猜對了,是别人做的,剛才房裡有人竊聽。”
“誰的人?”
“小侯爺的人。”
“你故意說給他聽的?”
“是他做的。”顧秉文的氣息帶着些薄荷的味道,“兵符是他偷了,想送去皇上那裡,讨個喜。但他想的簡單了,路上我劫了令牌。”
“令牌在你手裡?”沈落扶着顧秉文腰的手驟然收緊,捏的顧秉文呼吸一滞。
“嗯,不出手,整個侯爵府就要一起遭殃。”
“你知道今日的老侯爵是假的?”沈落給他揉揉捏疼的地方。
“不知道,但他給我的花瓶裡有封信,内容是讓我保他兒子一命。”
“大人小心!”沈落看着旁邊刺來的劍,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