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沈落已經提醒出了聲,顧秉文還是受傷了,為了側身護住了沈落,傷口的血腥味兒嗆的沈落頭暈。
“快跑。”沈落拽着顧秉文要跑。
“莫慌。”顧秉文摁住了她,他的繡春刀沒有來得及拿,隻有随身的一把劍,擡手持劍擋住襲來的劍刃,铮铮作響。
血腥味兒讓沈落有些不安,大概是劃到了顧秉文的側腰處,目測不深,但是能看到顧秉文緊皺的眉頭,正常的人類肯定疼的打哆嗦,他還在手穩穩的接招。
撕拉一聲,偷聽的人被顧秉文的劍刺穿了肩膀,沈落以為顧秉文會殺了他,顧秉文卻放他走了。
“為何放他走了?”
“聽了我要說給小侯爺的話,殺了就沒人禀報了。”
顧秉文邁開步子想要回屋,斜眼看了下在一旁無措的沈落,突然扶住了腰,似乎是傷口疼的直不起腰,沈落看的滿臉心疼,畢竟他是為了救自己,擋了一下。
“我來扶你。”沈落雙手支住顧秉文的大臂,結實的肌肉着實讓沈落沒有想到,一個沒忍住,沈落捏了捏。
“别亂摸。”顧秉文瞪了眼沈落,沈落立馬松開手,恢複了不知所措。
“對不起,從來沒摸過。”沈落一邊臉紅,一邊小聲解釋。
“啧,扶着我。”這話讓顧秉文聽着有些順耳,決定給她個台階下。
沈落老老實實的将顧秉文扶到床上,替他脫下衣服,傷口足有一掌長,猙獰卻不太深,在沈落唧唧歪歪的脫衣服途中被扯到,鮮血順着側腰流向臀部,畫面有些讓人面紅耳赤。
“這是藥,你把它灑在傷口上,替我包紮。”顧秉文遞來一個小瓷瓶,沈落一把捏住冰涼的瓶子,想趕緊給他包紮傷口。
冰涼感從傷口處傳來,顧秉文呼吸聲濃重了些。
“诶,你别動。”
顧秉文被她的手摸的有些難耐,很軟,很滑,沒有任何繭子之類的東西,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生性就不擅長和這種軟乎又愛哭的小動物打交道,看了她一眼:“别摸了。”
“我在給你包紮。”沈落有些不耐煩,瞪了顧秉文一眼,對上那個鋒利的眼神,她又恢複了慫包:“顧大人,你忍一下好嗎?”
顧秉文看完她變臉,直接卸了力氣,趴在床上,任由她動手。
“顧大人,我一會兒給你蔔一卦,我怕咱們回京都會一路坎坷。”沈落給他的傷口處綁了個完美的蝴蝶結,心滿意足的拍拍手。
“今日如果多言,應該就是死局。”顧秉文對白天的一切,做了總結。
“大人是說,偷梁換柱的事兒?”沈落一邊回話,一邊起了個小六壬。
“嗯。”
“今夜小吉加大安,事事兩周全。”還有兩句,沈落沒說,内容是:婚姻當日定,失物自己損。顧秉文依舊在行桃花運,具體如何,現下也沒空閑管了,而失物……
“沈落,我的繡春刀丢了。”
“你吃飯的家夥事丢了?”
沈落原本坐在太師椅上,聽了這句也顧不得什麼禮儀,直接跳起來,滿屋子翻找。
“我就放在你坐的那個凳子上了。”
“我可沒動啊!”沈落趕緊撇清關系,擡頭看到顧秉文帶着些笑意看自己。
“到京城了,我的繡春刀也就能找到了。”
“這是想惡人先告狀?”
“兵符在我手裡,其他的掙紮都毫無意義。”是的,今夜小吉大安,顧秉文第一次覺得她的話竟莫名的令人安心。
“大人,我去外間睡吧。”沈落見顧秉文神情放松些許,她也準備回自己的床睡覺。
“别。”顧秉文擡手捏住她有些羸弱的小臂,後背的傷口抻的他氣息不穩,“咳,就算卦象平穩,也不可掉以輕心,去睡旁邊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沈落把他的胳膊放好,笑着說:“罷了罷了,顧大人救我一命,我願意為顧大人守夜。”
兩人用的都是桂花胰子,靠的近,氣味相容,顧秉文原本表情淡漠,但是在沈落回身将他手放下的時候,耳朵有些紅。
沈落看他表情沒那麼自然,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頭:“那麼長的傷口,别是發炎了引得發熱。”
顧秉文這下面頰都微微發燙:“休要無禮,旁邊的櫃子裡有鋪蓋,你取了鋪着睡。”
沈落見他沒有發燒,便在旁邊打了地鋪,屋裡炭火足,可是打地鋪還是有些冷,沈落夢裡直打哆嗦,夢見自己睡在了冰原上,不一會兒被兇獸叼起來,塞進了懷裡,渾身暖暖的,這才睡的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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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落一睜眼,是顧秉文有些散亂的衣服,領口敞着,胸肌若隐若現,而她自己的手非常安穩的摸在了顧秉文的腹肌上,真該死,她這手吃了人家多少嫩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