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一直沒有原主的全部記憶,就算問她她也打不出來。
因而暗一說這些事時也隻是簡單提及,并沒有問她什麼。
帝玄凝神一看,發現自己的确沒有認錯,确實是她派給陸今文的暗衛。
她漫步靠近一面問道:“枭夜?你怎麼回宮裡了?”
不待枭夜回答,一空搶先道:“小友相邀奈何皇宮森嚴,隻能讓暗衛來了咯。”
帝玄:“......”
“去門外守着。”
枭夜得了令急忙松開手中的竹節傘,順勢遞給身旁快要縮成一團的山風然後縱身飛出牆外。
山風望着枭夜離開的身影有些羨慕,回頭看了帝玄一眼又急忙縮了頭。
跟一空打了幾次交道,帝玄如何不知一空那番話隻是玩笑,因而她并沒有回他反而看着山風:“羨慕暗衛的輕功?跟你家師父說說,朕酌情讓你去暗衛營。”
說完她不看山風隻是走到一空身邊,坐在之前她坐下的位置。
山風卻有些怔愣,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的模樣。
帝玄悄悄看了一眼點點頭,這才對嘛,正常人見到她這位帝王就應該會害怕的。
還真是自己盡遇到些不守規矩的,讓她都以為自己沒有身處在制度封建的女尊了。
她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這樣讓她這個帝王多少都有些落敗感,有些沒意思啊。
“小道逗了陛下的人,您就要戲弄一下小道的徒弟嗎?”一空蹙着眉問道,語氣有些不滿。
他又道:“下去吧,陛下同你開玩笑罷了。”
“是,師父。”
山風抱着傘匆忙跑開。
欣賞了一下自己帶來的畏懼,帝玄這才慢悠悠回頭:“明明有樹可以遮陽,何必多此一舉,更何況朕的人不至于連這些瑣事都做。”
她對一空很是不滿,就他這藐視皇權的态度,但凡換個律法嚴格的朝代,可以是直接斬首示衆的罪!
她沉着臉,一向微微上勾的嘴角弧度大了些,嘲諷值拉滿,眼尾上挑就那麼看着一空,像是她要一空給自己一個解釋。
誰料一空根本沒給什麼解釋,反而重複道:“多此一舉?原來陛下也知道這個道理,那您怎麼又來小道這聽雨軒了?”
“還是說陛下又想着不避嫌了?陛下若聽小道的建議,那麼那位暗衛就不會做什麼瑣事。”
一空歎息一聲,裡面夾着無奈和自己得不到帝王相信的失望。
是的,帝玄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他。
就算這個世界的人都知道觀星齋的特殊,知道一空身為預測一脈傳人的出衆能力,帝玄還是不相信。
關于一空的話,她都是聽一半信一半。
行事上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來,或者說還會故意繞開一空給的意見。
比如一空讓她帶了那小友再去見小弟子,帝玄偏偏一意孤行,隻帶着自己的暗衛就打算去闖一闖。
若非那小弟子是自己相識的人,帝玄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像原主一樣被攔截在外,連觀星齋那道門估計都進不去。
就如一空說的那般,若她第一次就帶了那小友去,她也不至于還來這聽雨軒一趟。
帝玄有些沉默,她心下明白一空說的說的都是事實。
就是因為是事實,她更加不好反駁什麼。
但一空有句話說錯了!
她微微挑眉隻覺得好笑:“朕不知什麼時候這聽雨軒竟成了你的地盤?”
皇宮自然是帝玄這個帝王的地方,一空這話的确有些不妥。
意識到自己的确說錯話,一空隻得轉移話題道:“陛下是來問小道那位好友的事吧,膽敢問一句您見到了那人後,是準備将他帶去見太太上皇嗎?”
他知道!!
帝玄一下站起身,眼裡燃燒着怒火,許久她才繼續坐下壓着怒氣語氣幽怨道:“果然,你知道這件事。”
在摘星台聽不憶說起那些事時,帝玄就覺得有什麼不對。
直到她出了摘星台,見着跟在自己身邊的暗一,突然有一個想法。
既然暗一能被先帝抹除身份送出宮外,那麼那二弟子或許也可能是懷上了皇室的孩子,這才消失不見的!
二弟子和不露同時喜歡太太上皇,她能想到的人也隻有太太上皇了。
想到這帝玄隻得放棄回寝殿的想法,反方向去了聽雨軒。
方才她說那些話是故意詐一空的,都是自己的猜測,自是不好讓暗衛去搜查。
再說了這事也不方便讓太多人知道。
一空輕笑出聲,面上現着欣慰:“陛下詐小道這計很不錯,不過這些小手段陛下還是少用為妙。”
他也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竟然被帝玄帶偏了思路,但仔細一想就會發現這激怒法實在太明顯了。
有待進步......一空歎了一口氣,看來他還得繼續當這帝師了。
預測一脈之所以會與皇室親近,便是因為曆代帝王身為太子時都會有一位神秘的老師,不教帝王心術也不教治國理政之法。
教的是帝王如何聽到上天的指令,說到底就是将她們那些能夠唬住人的本領。
偏生預測一脈的确特殊,所授的知識也不是什麼沒用的東西,也能助帝王長壽。
便是長壽自是不會到百歲的程度,畢竟帝氏一脈祖傳的命短,安穩活到四十多還是可以的。
帝玄在來的路上突然收到了零的消息,這次零沒有親自降臨這個小世界,隻是通過系統的方式給她傳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