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成功通過考驗,完成第一個任務。】
【關于您口中的金手指,因為您身份的特殊,需要重新與我司簽訂一份契約,同樣這也需要您完成第二個任務。】
帝玄皺着眉聽完這兩句話,不待她反駁,零很快傳來第三句話。
【還請宿主放心,我司不會随意插手任務世界,當您簽定好契約後,這個世界由您做主,希望宿主與我司雙赢。】
簡單說就是她通過了當一個宿主的考驗,可她沒有契約還得自己努力才能拿到。
她忙活了這麼久,也隻是得到了一個保證。
可她已經開始任務了,帝玄沒有選擇的機會。
好在零也許意識到自己這般做的不厚道,給了帝玄一點小甜頭。
零将原主的記憶全解鎖了!!
是的,在帝玄去聽雨軒的途中,她一點點消化了原主十六年的記憶。
她是原主的創造者,可她創造的也隻是大緻性格和外貌,可很多細節上的事情她是說不出來的。
有了原主的全部記憶,帝玄這才真正感受到原主自己内心的掙紮。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問題,當初她塑造原主的時候,給了原主太多善良與正義感。
這讓在劇情推動下成為暴君的她一面痛苦不堪,一面又得為了甯國的安穩必須那麼做。
回憶起原主登基時的那段記憶,帝玄真情實感地體驗那原主内心的糾結。
所以原主能将那群屬下養得那般好,的确是她的性子啊。
可惜她擁有原主的記憶後,絲毫沒有原主的優柔寡斷,甚至覺得自己想的全是如何折磨那群人。
那群一直在逼着原主的臣子!
暗一早離開了,當帝玄拐了方向決定去聽雨軒時,暗一被她遣走先行離開。
她有内力現在并不需要暗一貼身跟随,為了讓暗一安心離開帝玄還是補了一句,她讓暗一回去叫逐風跟過來。
逐風看着性格跳脫,大事上卻不會出問題。
因而帝玄一個人靠在宮牆邊,慢慢梳理腦中原主的記憶。
這時她不得不慶幸幸好隻有十六年的記憶,而且她也不是一下子就全部擁有,不然就她的腦子遲早會壞的!
她安靜靠在堅硬的牆面,走馬觀花般看完原主十六年的生活。
然後去往聽雨軒,除了那些小感慨外,她并沒有多餘的情緒。
就好像她看到的隻是一件小事情,隻有她自己的内心知道,她看到那些時的波濤起伏。
當她徹底陷入那些回憶時,不知是哪裡的一聲歎息将她喚醒,就連那些不甘怨恨的情緒也消失殆盡。
最後她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順着蜿蜒的宮道一步一步走着。
看到一空歎氣的模樣,帝玄沉着臉,聲音冷漠帶着些幽怨:“老師這是覺得朕不配做這個皇帝嗎?”
一空一下怔住,沒有神采的雙眼死死盯着帝玄,他啟了啟唇良久才愣愣發聲:“陛下不必跟小道開玩笑,您既調查了小道與那位的事情,還請您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他之前的确懷疑陛下還是陛下,直到昨日他丢下帝玄匆忙趕到偏殿算了一卦後,他徹底歇了這種心思。
不是陛下,陛下也隻是陛下,不是之前跟在他身後的小蘿蔔頭。
至于帝玄會知道那些往事,一空想到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個暗衛,心下了然。
那位暗衛自從那時就跟在帝玄身邊,若是發現了什麼異常也很正常。
是的,很正常。
一空自顧自想着,絲毫沒有感受到自己越來越下垂的嘴角,和逐漸悲傷的臉色。
“為什麼?還是說老師覺得朕實在愚蠢,不過短短八年就将您所授的東西忘了個一幹二淨?老師,您說過的,為帝者首先為民,其次平衡朝堂,最後才是自己。”
帝玄施施然懶懶靠在一邊支着下颌,聲音散漫,漫不經心說道。
一空完全呆住了,說起怔愣更像是一片空白,隻有一片茫然。
他幾乎沒有其他反應,下意識啟唇:“倘若做不到呢?”
“吾願以此身殉甯國。”
帝玄的聲音帶着不着調的意味,卻與幾年前那道稚嫩的聲音完美重合。
八年前,先帝意外身亡前夜。
一空一身白衣,滿身矜貴走到一身銀色铠甲的少年身旁,說是少年其實并不準确。
女孩的眉眼稚嫩,面上卻很是堅毅。
“殿下想好了嗎?”一空将懷中鬥篷披在女孩身上,溫聲詢問。
這是他的學生,如今甯國最最聰慧的太子殿下。
可是,他的學生想要做一件大不逆的事情。
她要篡了皇權!!
“老師,祖母既送您來教導本宮,”面容稚嫩,女孩的聲音也有些稚嫩,這時卻隐隐有了日後仁和帝的嗜血和暴戾:“您就該明白,終有一日本宮會走上這條路。”
她也明白自己必須做,哪怕不願做。
“殿下若成了帝王,還會記得小道的叮囑嗎?”
“您放心,”女孩最後還是将鬥篷取下,交予一空手中,低頭道:“為帝者首先為民,其次平衡朝堂,最後才是自己。”
“老師不必勸本宮,兩個卦象都說了——本宮定會踏上這條路。”
一空握緊手上的鬥篷,臉上有些不忍,最後他還是沒有說什麼,安靜看着女孩走到門口。
他才低聲問了一句:“倘若您做不到呢?”
這話他并沒有問女孩,他在問自己。
可女孩内力強大,還是聽到了:“本宮願以此身殉甯國!”
語氣決絕,稚嫩的聲音有些沙啞。